她将书往自己这边扯,占了大部分,贺眠懒得跟她计较,只半柱香就说可以背了。
“怎么可能?!”贺盼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觉得贺眠在吹牛,“我都还没背完呢,你怎么可能会背。”
“那你听听我背的对不对,”贺眠拉了个凳子坐下,张口就来,“苍天茫茫,世路漫漫——”
“——披襟当风,豪情弥远。”贺眠一口气背下来,连个错别字都没有。
贺盼早就听傻眼了,结巴的看向贺眠,“你、你怎么会背?你是不是提前背过了!”
“提前背的人分明是你,文章可是你自己选的,你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怀疑别人作弊,羞不羞!”翠螺轻拍着自己的脸弯腰取笑贺盼,“你是不是输不起啊?”
“谁说我输了。这才第一局,接下来两局我肯定能赢!”贺盼知道自己这篇文章背的没有贺眠熟练,将书往地上一扔,先走到院子里去准备第二轮的投壶。
“你——!”绿雪看着地上的弃书怒目瞪向贺盼的背影,这人怎么这样啊。
林芽却什么也没说,只弯腰将书捡起来,扯着袖筒轻轻擦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把书页压平才让绿雪把书收好。
这些书都是他自己带来的,是他爹爹的遗物,也是他用来打发时间时看的,平时极为爱惜。
贺眠看了他一眼,外头贺盼大声催促,让她别跟个男子一样磨磨蹭蹭的。
投壶跟背书不同,比的是手腕端的稳不稳以及对距离的把控。
这个贺眠的确是头回玩,但她以前玩过类似的,叫做投飞镖。她那时候特别欠儿,没事就去投飞镖扔沙袋赢玩偶,经常赢的老板看见她都躲着走。
贺盼成绩不错,十个共投中八个,她两手背在身后,没忍住抬起圆下巴炫耀,“今个我让让你,发挥平平,不然我肯定全能投中。”
“没投中就没投中,说什么让不让的。”翠螺在旁边撇嘴,见贺眠朝她伸手,立马把不带箭头的箭递给她,小声说,“没事主子,咱们已经先赢了一局,这把输了也没事。”
贺眠以前玩啥啥不行,投壶更是倒数里的第一名。
“谁说我打算输了?”贺眠眯起一只眼,估量自己跟壶之间的距离,然后试探性的投出一支箭。
平平的箭头擦着壶口,摇摇晃晃,最终却掉在了外面。
贺盼高兴的欢呼出声。
绿雪则是遗憾的绞紧手指,担忧的问旁边的林芽,“少爷,眠主子会不会输啊?”
“不会。”林芽说的很笃定,贺眠听见这话没忍住回头看他。
自己的实力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别人毫不犹豫的肯定又是另一回事。
林芽朝她笑,春日阳光下,他眼尾那点泪痣颜色漂亮,像是被丹青大师用蘸饱了桃红色的毛笔,以极轻极轻的力道在他眼尾处点上那么一下,用墨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
他说,“姐姐肯定会赢的。”
贺眠笑,扭头再投的时候,因为刚才对距离已经试探过了,这会儿几乎是百发百中。
九个箭,不偏不倚的全都落在壶里。
贺眠每投中一个,贺盼的小脸就更难看一分,最后跌坐在身后的台阶上,红着眼眶摇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贺眠怎么可能又会背书又会投壶,一定是假的。
贺盼最引以为傲的两项比试接连输给贺眠,这会儿被打击的恼羞成怒险些哭出来。平时她哪里输过,更何况是输给被她认为是傻子的贺眠,太丢人了。
“我不服气!你肯定用了什么手段。”贺盼站起来去检查箭头跟壶,不管怎么看都没有问题。
她憋红了脸,打算耍赖,“这局不算!你比我个子高,肯定比我容易投中!”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翠螺撸起袖子叉腰低头看她,“刚才比之前你怎么不说,现在输了又开始找理由找借口了。”
“我不管,反正这局就是不算!”贺盼拿出熊孩子不讲理的姿态,瞪圆了眼看向翠螺,胡搅蛮缠,“说好三局两胜那就三局两胜,还有一局呢。”
“行,我跟你比。”贺眠将翠螺拉到旁边,站在贺盼面前低头看她,“你说这局不算那就不算,我跟你比最后一局,但如果我还赢了,你得再多答应我一个条件。”
贺眠伸手指向站在台阶下的林芽,跟贺盼说,“我要是赢了,你以后只要见到他就得给我恭恭敬敬的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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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这么没礼貌,一看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我晚了我道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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