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安耀斯想不明白,叶凝白曾经多爱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确定吗?”安耀斯心里几乎是怒火和惊慌疑惑交织怒吼,导致他几乎是在口不择言,“叶凝白,你别以为你玩这一招以退为进我就会多看你一眼,你想跟我离婚,不外乎是怕我不敢,不外乎是想博取我的关注,我告诉你,你被做梦了!”
这样难听的话,叶凝白只在最初的时候嘴唇抖动了两下,随后便平复下来,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看起来一点都不为所动。
可是只有叶凝白自己心里清楚,她的心依旧还在痛,原来在安耀斯的眼里,她竟然就真的是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不管是退还是让,不管是放弃还是追逐,都是如此的不知耻。
“随便你怎么想。”叶凝白转头看向他,心里越痛脸上却笑得越无懈可击,“你觉得我是在用这种办法博取你的关注也好,以退为进也好,和我都没有任何关系,我只希望我再寄给你的离婚协议书,你能签好名给我。”
她说完,不再去看安耀斯几乎有些扭曲的面容,紧紧抱住怀里的宫睿渲,转身往别墅走去。
“叶凝白!”安耀斯的叫声暗沉又刺耳,似乎还含着一丝哀求。
叶凝白摇摇头,暗想自己大白天的就在做梦,安耀斯怎么可能会哀求她,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把自己当作踩在脚下的污泥。
她没有停步,安耀斯脸上快速闪过慌张,抬脚就想追,但是一道高大的声音却挡在了面前。
“安少,不要闹得太难看。”冷漠的声音里,包含警告。
安耀斯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宫祁瞑不比他高多少,可是那双眼睛,却总给人一种俯视一切的感觉,就像是个王者,在巡视着臣服自己的一切。
周围强大凌厉的气息,让人下意识的就想归从。
可是安耀斯却觉得刺眼极了,他想起了自从叶凝白和宫祁瞑有了交集之后,一次又一次,这个男人总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现在叶凝白身边,让他几乎有一种错觉,这个男人就像是叶凝白的保护神一样。
越想越心烦,越控制不住心里的躁动,安耀斯再也不想去顾忌宫祁瞑的身份,嘶哑着低吼,“滚开!”
他像是个没有牢笼束缚的困兽,想冲破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到底该往那个方向,到底是因为什么。
相比他的不耐,宫祁瞑依旧从容,只是眼神冷了下来,“安少的执着,让人刮目相看。”
“你什么意思!”安耀斯就像是心中的火被点燃了一样,蓄势待发的盯着宫祁瞑,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手。
宫祁瞑却一点都没放在眼里,反而是侧身看向已经走远了的叶凝白,宫睿渲依旧在叶凝白的怀里,叶凝白时不时低头,不知道是在和宫睿渲聊天还是在和他亲昵,但是不难看出他们之间是如此融洽。
这个画面,安耀斯自然也看到了,他心里的困兽更加喧叫了起来,甚至大声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叶凝白每次和宫家的人在一起,总是露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一面,他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会这么温柔,竟然和宫家人这么契合,就好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
“安少想听我说的直接一点吗?”宫祁瞑意外的竟然轻笑一声,只是那笑声残酷又嘲讽,“这两天我学到了一句话,安少要不要听一听?”
显然宫祁瞑根本不在乎安耀斯的回答,于是继续说道,“今天你对我不屑一顾,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说着,宫祁瞑转身看向安耀斯,“安少不觉得这句话很有意思吗?”
安耀斯呼吸一窒,他想到了他和叶凝白这几年以来的关系。
他不断打压,叶凝白不断退让,他对她是不屑的是恶愤的,叶凝白对他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接纳。
他曾经对叶凝白不屑,以后叶凝白会让他高攀不起?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安耀斯瞳孔一阵紧缩,猛地看向宫祁瞑,连声音都有些变了,“你果然……”
他说不出那句话来,他似乎在害怕,似乎在忌惮,就好像说出来就会成真一样。
宫祁瞑没有回答他,转身跟随着叶凝白的脚步,朝着别墅走去,只是刚走了两步,他终究还是停了下来,头也没回,只丢下了一句话。
“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