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白正准备再给安耀斯寄十份离婚协议的时候,又接到了安耀斯的电话。
这一次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不断传来纸张撕裂的声音。
叶凝白没有挂断电话,两个人之间像是在进行拉锯战一样,就连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
叶凝白心里疑惑,安耀斯撕的肯定是离婚协议,要不然他也不会发神经特意打电话过来,但是之前的不是已经被他撕了吗?她之后根本就没有再寄给过去。
“你告诉宫祁瞑,别太自傲。”
“宫祁瞑?”叶凝白皱眉,“你什么意思?”
安耀斯嗤笑出声,十分不屑又愤怒,“床都爬过了,怎么不敢认?”
叶凝白闭上双眼,努力吸气平息心里怒火,这会儿她要是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脑子以后都别用了算了。
宫祁瞑寄给安耀斯离婚协议另算,但是安耀斯的诋毁,叶凝白却没有默认的打算。
“心里有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
不管是以前,还是和安耀斯结婚后那几年生不如死的生活,亦或是决定要和安耀斯离婚之后,叶凝白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安耀斯之间的关系变得剑拔弩张。
她想过,两个人之间可能变成陌生人,可能她退让成全了他和许蔓柔,再怎么样说他们之间还曾有爸爸他们那一辈的羁绊,他们之间或许还会变成点头之交。
唯独现在这种互相攻击的关系,是叶凝白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可是她不想再忍了,不想再逆来顺受,不想让谁都可以来踩一脚。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还不签字,我会提起诉讼。”
冷冷的说完这句话,叶凝白便把电话挂断了,她没多余的心绪去想别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宫祁瞑为什么会帮她寄离婚协议这个问题。
为了让她专心他的案子?
这个答案叶凝白自己都不信,宫祁瞑那样的人,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管闲事。
那么,是为了作弄她?
蓦然地,叶凝白想到了刚才宫祁瞑对她做的那些事,她……
“扣扣!”
“叶凝白,你干嘛一直躲在房间里!”
屋外传来了宫睿渲不满的质问声,好在自小便有的教养让他不至于直接推门而入。
叶凝白的思绪被打断,无奈的笑了笑,上前开门,“我没有躲,只是在想一些事而已。”
宫睿渲圆溜溜的双眼里写满了两个字,才怪!
“对了,你刚才那么凄惨的叫我爸爸做什么?”宫睿渲转了转眼珠,好奇的问道。
叶凝白一阵语塞,她刚才叫得很凄惨吗?她是因为气得不行所以才控制不住怒吼出声的。
“没什么。”叶凝白脸色扭曲的避开宫睿渲的双眼,随后蹲下身抱住他急忙转移话题,“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知道她是不想说刚才的事,宫睿渲也没再逼问下去,反而傲娇着一张小脸,“没事不能来找你吗。”
“能能能。”叶凝白好笑着点了点他的小鼻尖,然后抱起他往楼下走去,“走吧,我陪你玩。”
到了楼下,宫祁瞑也在,管家秦嫂他们更是脸色怪异,似乎在看叶凝白,但是叶凝白一望过去他们又移开了视线。
叶凝白稍微想一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刚才她的叫声被大家听到了。
“咳咳!”叶凝白干咳两声,她也有些尴尬,更不想面对宫祁瞑,“我带你去外面玩吧。”
宫睿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爸爸,倒是什么也没说,乖乖的任由叶凝白抱着他往外面走。
而另一头,在医院里的安耀斯却是成了笑柄。
他送许蔓柔进了急救室没多久,便有人找到跟前来了,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安耀斯却一眼看得出来,这个人是宫祁瞑的。
虽然穿着便服,但是身姿挺拔,一动一静之间隐含杀伐之气却又同时散发出正义,这样的人除了当兵的不作第二人选。
这个男人当着医院里来来去去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家属的面,给了他至少有一百份的离婚协议。
“安少有时间和自己的真爱玩飚车游戏,何不腾出一点时间签离婚协议呢?好自为之。”
这句话包含的意义太多了,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鄙夷的目光全部看向安耀斯,而说这话的罪魁祸首,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各种指指点点的讽刺和鄙视,让安耀斯再也没办法冷静,他一脚把脚边那一叠协议书踹得满地乱飞,随后直接给了叶凝白电话。
但是现在的叶凝白,早已不是曾经的叶凝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