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可穿不起这么贵的衣服。”叶凝白收回手，她有自知之明，世界上引人着迷的东西太多，却不见得每一件都是她负担的起的，衣服也好，人也好，如果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到头来还会害惨了自己。

从某种意义上说，宫祁暝就是在这样一个范围内，叶凝白虽然有所心动，但理智告诉她她是不足以和宫祁暝站在一起的，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个人能力。

若是不顾一切地要与宫祁暝在一起，不仅叶凝白自己会受尽煎熬，宫祁暝也会被拖累。一念及此，叶凝白更是对眼前这款精致华美的礼服的失去了念想。

“呀，没想到宫少也会带女孩儿来我这里啊。”joyce掩嘴微笑，“这是头一次吧，这么多年也没见宫少和什么女孩儿亲近过。”

宫祁暝面色无波，对joyce的话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只是对着叶凝白又说了一次:“喜欢就试试吧。”

“这件礼服叫做「繁星之梦」，本来是为一个当红的顶级电影明星制作的，不过前一阵子那位明星穿出婚外情的丑闻，我这件衣服便不愿意给她了，宁愿在店里放着。”joyce笑了笑，“我亲自设计的衣服不是谁都能穿的。”

“不过。”她话锋一转，看向叶凝白，“这个女孩还不错哦，身段很好，穿这件礼服会好看的。”

一名店员取下人体模特身上的「繁星之梦」，另一名店员伸手为叶凝白指引方向，示意叶凝白随她去试衣服。

“不是———”叶凝白连连摆手，后退两步，“这衣服我买不起的。”

“谁说要你买了。”宫祁暝淡淡地道，“去试。”

“那谁买？”叶凝白脱口而出，说完她便后悔了，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她在向宫祁暝要这件衣服。

“不......我是说......既然付不起三百万这个价钱，还是算了吧，这个时候去赵悦那里还来得及。”

宫祁暝眸子微眯，眼前这个女人还是对他存有隔阂，那晚，他明明已经表明心意，但叶凝白不但没有因此亲近他，反而是更加注意把握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接受了他的吻，却不肯接受他。

“就当是付给你诉讼费的一部分吧，这个案子给你的诉讼费可是业内的天价。”

“既然是我的诉讼费，当然是我决定买不买了。”叶凝白撇撇嘴，“三百万都可以在a城市区买上十几个平方了，我可没什么钱可供自己挥霍。”

这个女人。宫祁暝揉揉太阳穴，“算是我送你的行了吧，贿赂你好好帮我打官司。”

“我叶凝白像是这种收受贿赂的人吗？”

宫祁暝深吸一口气，很想把叶凝白抓过来敲开她的脑袋看看是什么做的，怎么会有这么固执又麻烦的女人，他宫祁暝长这么大第一次打算送衣服给一个异性，竟然还被拒绝了！

“噗嗤——”joyce轻笑出声，“竟然拒绝宫少的礼物，这个小女孩儿真有意思，我做主，这件衣服免费送给你。”

叶凝白睁大了眼睛，三百万的礼服，怎么就像送三块钱的小礼品一样送了？

“别这么惊讶，我做这件衣服的成本并不算高，至少比三百万这个数字低得多。与其让这件衣服放在这店里落尘，不如送出去，好歹在宴会上惊艳一会。”joyce走到叶凝白面前，手亲密地放在叶凝白的肩上，奇怪的是，叶凝白没有丝毫不适，joyce是那种天生令人亲和的人，她轻轻一推，叶凝白不由自主地就随着她走了。

“我和你讲，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让宫少吃瘪的女人，冲这点我也愿意把衣服送给你......”

宫祁暝看着叶凝白被joyce一路推着进了试衣间，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要是joyce不给这个台阶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叶凝白这个倔脾气。宫祁暝坐到试衣间前的真皮沙发上，然后立刻有店员为他送上冰薄荷水。

叶凝白将自己塞进深紫色的礼服长裙中，反手轻松地将背部的拉链拉上，她本以为这样修身的长裙会需要人帮她才穿得下，没想到真的穿上后还略显宽松。

稍微拢了拢头发，叶凝白深吸一口气，拉开试衣间的帘子走了出去。

宫祁暝正啜着杯中的冰薄荷水，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试衣间的风险，一抹高挑倩丽的紫色人影缓缓步出，他手上的动作愣住，仿佛被眼前的人儿惊到了。

很少有能让宫祁暝动容的人或事，但此时的叶凝白绝对算一个。

款式简约而细节无处不精致的深紫色渐变抹胸长裙仿佛就是为了叶凝白量身打造，细碎的施华洛世奇水晶折射微光，这一袭华服如同是裁剪了星空而制成，脆弱而纤细的锁骨和蝴蝶骨裸露在空气中，惹人生怜，愈发显得叶凝白高贵优雅又楚楚动人。

“嗯......我感觉略松了一点。”叶凝白有些别扭地说，裙子并不完全贴身，穿在身上总觉哪里不对。

一旁站在的店员和joyce也惊愕地微张开嘴，直到叶凝白开口才反应过来。

“这条「繁星之梦」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joyce赞叹地看着叶凝白，万分真诚地说，“它属于你！”

“至于尺码，之前那位电影明星不算削瘦，所以你穿可能大了些，主要是腰围问题，我替你改改就好。”

叶凝白看向宫祁暝，迟疑片刻，“宫祁暝，你觉得......怎么样。”

“嗯，不错，就这条吧。”宫祁暝将手里的冰薄荷水放下，表情淡然的颔首。

“可以再选一些首饰哦，我推荐蓝宝石的全套首饰，不过现在店里没有，信得过我的话，我会派人在舞宴前送到宫家的。”joyce说道，同时忍不住又把叶凝白夸了一番，“宝贝，你真的太美了，完全展现出了「繁星之梦」的气质，我应该请你去时装周为我的服装走秀的！”

“呃......您真是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