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睿煊愣了一下,半响之后,眼里突然再次浮现出脆弱的神色,用那种小孩子不小心弄丢了心爱的玩具的神色看着安爷爷:“可是爷爷,我这里疼!”
他说着,一手捂住胸口,脸上浮现痛苦之色。
安爷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看着他难过,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他这个局外人看的明明白白,宫睿煊和叶凝白是绝对没有可能了的。
安爷爷心里微动,本来打算直接告诉宫睿煊,叶凝白曾经为他做的那些事,但是现在这个念头又打消了。
因为他看宫睿煊这神色,如果知道了过去的事情,恐怕更加不会放手了,到时候反而会给叶凝白引来麻烦,也让他们两人的关系更加恶劣。并且叶凝白现在对那些事情毫无记忆,这么贸然说出去,很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罢了罢了,一切随缘吧!安爷爷轻轻的叹息一声:“小斯,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宫睿煊听了,捂着胸口的手转而紧紧揪住了胸前的衣襟,手指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开始泛白,像是在忍受着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他一语不发的站在那里,脸上的疯狂偏执和脆弱统统褪去,显出一副茫然的神色来,一动不动的站着,如同被全世界都抛弃。
安爷爷轻叹一声,拉着他坐到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明明是那么小的一个茶杯,宫睿煊却用了两只手紧紧的握着,似乎又这还不够,他直接把自己整个人都缩了起来,身体呈自然的保护的样子,似乎这样才能减轻心脏的疼痛。
只是一个大男人,此刻却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看着好不可怜。
“世事弄人啊……”安爷爷心里感叹一句,认命的陪着他休息,两人一直在这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那边,叶凝白跟着宫祁暝出来后,就在客笑轩门口看到了那辆惹眼的悍马,紧挨着她过来时坐的那辆车停放着。
叶凝白会心一笑,主动上车坐到了悍马里面,宫祁暝也跟着上来,坐到驾驶座的位置,叶凝白来世坐的那一辆车,则被司机开回红叶馆。
上了车,叶凝白盯着宫祁暝轮廓深邃的侧脸,嘿嘿一笑。
宫祁暝专注的开着车,并没有回头看她,只是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笑什么?”
叶凝白眨了眨眼睛,不答反问:“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跟上来了?”
宫祁暝沉默了一下,然后大方的点了点头,承认了,叶凝白于是笑的更开心了,唇角高高扬起。
笑完之后,她终于又把话题扯了,说道:“怎么,不放心我?”
一边问着,她一边使劲盯着宫祁暝的侧脸看,那张脸太过完美,连侧脸都好看的要命,叶凝白不争气的就开始犯花痴了。
察觉到她的目光,宫祁暝略微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笑容虽然浅淡,但是帅的一塌糊涂,有一股子邪气,和属于军人的英姿飒爽混合在一起,形成这个男人独特的魅力。
此刻,面对叶凝白的反问,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叶凝白的掌控欲,干脆利索的答道:“嗯,不放心。”
宫祁暝的话不多,但是他每句话都有着让人心跳加速的力量,看着那张冷酷的脸因自己而露出一丝柔情,原本毫不留情的吐出冰冷话语的唇,此时此刻也说着充满爱意的话语,叶凝白不争气的心脏漏跳了两拍。
宫祁暝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原本冷酷僵硬的脸部线条,也慢慢的柔和了下来,他转而问道:“东西拿到了?”
“嗯,拿到了。”叶凝白笑着说道,她用手摸了摸随着背着的小包包,里面装着她和安家从此一刀两断的证明,也是她和宫祁暝在一起的前提。
“那就好。”宫祁暝淡淡的说道,语气虽然平淡,但是极为了解他的叶凝白,还是从里面听出了一丝欢快的味道,只不过宫祁暝是习惯了一直这副表情罢了,而且他仅有的几次温柔,也都是对着叶凝白的。
叶凝白笑了笑,转头去看宫祁暝,发现他正专注的开着车,同时眉头紧锁,似乎再思索着什么,便不再吭声,怕打扰到他。
车子一路平安无事的驶回了红叶馆,一进屋,叶凝白就坐在沙发上休息,宫祁暝则上楼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