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你是什么意思?”木木问。

此刻的她已经被莫娟身上的香水味给搅浑了头,压根思考不清。

果然,昨天沈昂是与她在一处的。

他欺骗了她。

他竟然欺骗了她!

“这样吧,你开个价钱,到底要给你多少万才肯离开沈昂?”莫娟将问题剖析得更加露骨。

木木这才明白她的用意。

莫娟想用钱打发她,想让自己与沈昂分手。

木木浑身竖起了毛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问我,现在我是沈昂的正牌女友。”

“你难道不觉得和他在一起,完全是在拖累他吗?”莫娟问。

她的右眼角有一粒小痣,让她的脸显出了无限风流。

“我只知道,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木木握紧拳头,下定决心怎么也不能在情敌面前示弱。

“任何一对情侣刚开始在一起时都是开心的。”莫娟轻笑,笑得世故而沧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真的适合他吗?难道你没发觉,和你在一起后,沈昂很累吗?”

“我只看见他很快乐。”木木死死咬住嘴唇。

莫娟却轻而易举地看透了她的伪装:“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帮助他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全天候24小时都要他陪伴要他给予安全感的女孩。举个例子,就像最近这段时间,他工作上的事情堆积如山,可你却丝毫不懂事,还要他天天赶来陪伴,还和他争吵。”

木木迅速抓o住了她话语里的疑点:“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争吵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而且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才知道,莫娟又是如何得知的?

“男人总是需要向女人倾诉的,既然你这个正牌女友不懂事,他也只能把这些话向我这个前女友倾诉了。”莫娟瞟她一眼,眼角的痣像是针,深深刺入木木的心。

果然是真的。

沈昂还是在和莫娟联系。

原来莫娟才是他的解语花!

木木想,那她呢?她算是什么?只是一个不懂事的新鲜玩物吗?

☆、66第九章(4)

莫娟自然将木木面上表情的变化看在眼中。

“我和他开始谈恋爱时,也是你这样的年纪。当时虽然穷,但我们却很快乐。在之后的日子里,即使我拿到了梦寐以求的三克拉钻戒,也不再拥有那种带着纯度的快乐。”

她缓缓地吐着烟,白色的烟如梦似幻,氤氲了人的眼,过往的流年瞬间涌现。

“沈昂是个好情人,他为我做的那些事,至今想来都让我感动不已。在与他分开后,我竟再没遇见像他那样体贴备至的情人。”

她回忆的神情带着朦胧与模糊,在木木看来,却像是深山林中的毒雾,寸寸侵蚀着自己的心。

木木手指甲都快掐入掌心:“可是你终究还是背叛了他,和别人上了床。”

莫娟毫不动气,坦然接受:“没错,我是个贪心又自私的女人,要感情也要物质。而实际证明,我的做法没有错,到最后感情与物质我都得到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是我的背叛,他也不会是今时今日的沈昂。”

换言之,木木所爱的沈昂,是莫娟塑造的。

木木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因为隐隐的愤怒在发抖:“你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到底是算什么?”

“我和沈昂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这种小女孩能够理解的。”莫娟轻笑,眼角的啡色小痣让整张脸蛋看上去百媚横生:“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历经风浪,全都明白一个道理——最爱的人,并不一定要与之结婚。”

木木气极反笑:“意思是,你们是默默相爱的主角,我以及你的丈夫全是配角吗?”

木木想,或许她还高估了自己——可能她不过是沈昂生命中的龙套。

“你还年轻,不能理解这些道理。结婚这件事的唯一功效便是让相爱的两人成为怨偶,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用处。反倒像我和沈昂这般默默相望相守,情感反而会保鲜升华。我说你和沈昂不合适,并非是站在一个情敌的角度来进行谈判。只是他如今正是在事业的上升期,需要的是一个贤内助。而你一味地任性骄纵,不断向他索要情感,最终只会消磨他对你的感情。”莫娟缓慢的声线刺入木木耳内:“即使没有我,你们感情的最后走向也只能是分手。”

木木从没有想过,有一天,男友的旧情人会站在自己面前指出他们之间的感情缝隙。

更可悲的是,她却无法反驳。

这些日子沈昂眼底的疲惫她全都看在眼里,她也试图想要懂事乖巧,但强烈的不安全感摧毁了她的理智。

面对莫娟这样一个情敌,任由哪个女人都会无法冷静。

何况是初涉情场的木木。

面对莫娟,她溃不成军。

然而有些话终究还是要说的,木木挺直腰,用清晰的声音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懂这些所谓的人生大道理。我只知道,爱一个人就是要纯粹,就是要不顾一切,就是要倾尽全力,就是要撞破南墙不回头,就是要不到黄河心不死。另外你还说对了一点,我还年轻,这是我的缺点,也是我最大的优点。我可以有无限的时间无穷的精力去闯去试。而年轻这件东西,即使你莫娟有再多的金钱也换不回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木木也不是盏太省油的灯。

闻言,莫娟的表情停滞了下,片刻缓缓起身,动作摇曳生姿:“我今天来并非是要与你争吵,或许你静下心来想想就会明白我说的话。”

待她离开后,病房内仍旧飘着那股淡淡的香水气,像是附在了骨头上,划开皮肉用最锋利的刀也刮不去。

木木像是瞬间失去力气,瘫倒在床o上,用沾染着消毒水气息的被单捂住脸,大声地哭了出来。

她的脑仁太疼太乱,各种声音在脑海中像打仗一般叫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