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阙也笑了下,这会儿倒是机灵了,一下子就看明白了,至于旁的……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宋嘉禾又与娄金和骊姬告辞,随后跟着魏阙一道下了楼。
骊姬目送二人离开,高大挺拔的男子,纤细窈窕的少女,看起来异常的和谐。眼前又掠过魏阙对宋嘉禾的照顾,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这样的温柔细致。
骊姬嘴角浮现一个自嘲的弧度,他身边的位置一直空着,她还能够自欺欺人,不是她也不会是别人。可现在她再也没法继续欺骗自己了,那个位置上终于有人了。
表妹,姓宋,宋氏无疑了,就是不知是宋家哪一房的千金,只哪怕是最没落那一房的,身份也非她这样卑贱的女子可比的。
想不到魏阙会喜欢这样小白兔一样的女孩。
骊姬忽然笑了笑,单纯、美好、天真的女孩,哪个男人不喜欢呢。与这样简简单单的女孩在一块,想必他会觉得很轻松快活吧,何况她还生得那样国色天香。
魏阙眼光不错!骊姬端起一杯酒,仰头灌下,动作太急,些许酒液呛进了气管中,骊姬剧烈咳嗽起来。
她咳得越来越大声,咳得眼泪都飞了出来。
娄金看着她,目光怜惜。
好半响,骊姬的咳嗽才平复了下来。她抬手挥退丫鬟,轻轻的擦了擦眼角,看着指腹的水光,嘴角微微勾了下。
“我为娄将军弹一曲如何?”虽是询问的话,可不等娄金回答,骊姬已经站了起来,走向摆在一旁的琵琶。
娄金便笑道:“今儿是我有耳福了。”
骊姬慢条斯理的戴上玉指套,她手指纤长白皙,戴上指套的动作行云流水,美不胜收,轻轻拨了下弦,清澈婉转的音乐从她指尖倾泻而出。
出了楼的宋嘉禾循着琵琶声回头:“是骊姬姑娘在弹吗?”
魏阙轻轻颔首。
宋嘉禾不由自主的驻足倾听,她没有听过骊姬的演奏,她只听过别人对她演奏的评价,天籁之音,绕梁三日不绝。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其中丝丝缕缕的哀愁。
宋嘉禾瞄了一眼神色如常的魏阙。该是为他吧!
席间宋嘉禾就留意到骊姬若有若无的关注着她和魏阙,虽然骊姬极力掩饰,但是宋嘉禾还是发现了她眼中对魏阙的情愫。至于对着自己,那就是打量了。
不只如此,她还看出来娄金喜欢骊姬。
娄金喜欢骊姬,骊姬钟情魏阙,魏阙和娄金是莫逆之交,这关系可真复杂。
关系这么复杂的三个人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坐在一块吃饭,也是没谁了。他们不尴尬,自己都快尴尬死了,又不好马上离开,所以她只能一个劲的吃。
宋嘉禾悄悄摸了摸肚子,有点撑。万分后悔自己不该因为好奇心瞎凑热闹。
不过三表哥也真够不厚道,居然带她来参加这种饭局,更不厚道的是,拿她当挡箭牌都不提前打个招呼。
不过看在他帮了自己这么多的份上,宋嘉禾决定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了。
宋嘉禾对魏阙宽宏大量一笑,继续往前走。
魏阙眉头轻挑,她又瞎想什么了。
宋嘉禾默默转开视线,挑什么眉,不知道他这动作做起来特别勾人啊!果然是蓝颜祸水,连骊姬那样的奇女子都拜倒在脚下。
这座宅院并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亭台楼阁,一应俱全,院中的草木布置的逸趣横生,还应景的布置了许多花灯。
望着挂在榕树上的牡丹灯,一瞬间宋嘉禾福如心至,想起了尘封在记忆里的另一桩旧事。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可今天发生的事情足够匪夷所思,也不差这一件了
“三表哥,我再问你一桩事啊!”宋嘉禾揉了揉鼻尖侧脸看着魏阙。
魏阙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什么事?”
宋嘉禾指了指凉亭边的那棵大榕树:“大概我七八岁那会儿吧,我去王府玩,跟人捉迷藏的时候我爬到了树上,结果不小心掉下来,幸亏有个戴昆仑奴面具的哥哥救了我。”
宋嘉禾紧张又有些期待的看着魏阙:“是你吗?”
魏阙慢悠悠的点了点头。
宋嘉禾又惊又喜:“真的是你!”
魏阙含笑道:“是我。”
宋嘉禾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怎么能这么巧。
“为什么三表哥都不愿意告诉我名字?”高兴完了,宋嘉禾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纳闷,不肯摘面具就算了,连名字都不肯告诉他,也忒神秘了。
魏阙道:“不过举手之劳。”对当年的他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做好事不留名,好人啊!谁能想到看起来那么冷肃威严的魏阙会是如此古道心肠。
宋嘉禾由衷叹道:“三表哥你真是个大好人!”又粲然一笑:“我运气真好,每次碰上麻烦都能遇上三表哥,然后逢凶化吉。”
好人吗,魏阙勾了勾嘴角,难得做几次好事都遇上她了。
“话说,还有没有其他我没记得的事了?”宋嘉禾好奇。
魏阙笑了笑:“没了!”
宋嘉禾狐疑。
“真的没了。”魏阙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