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苍舒言此时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小辣椒,全身冒出呼呼的热气,要不是闫时轮揽着自己的肩膀,她非冲上去教训那男人,不打到他变成猪头,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职业。

也许是闫时轮太过出色,一旦有人挑衅后,就更成了礼堂中众多人的瞩目对象,苍舒言此时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能给闫时轮带来麻烦,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过激的行为,让闫时轮再受别人的诟病。

而闫时轮似乎也感受到苍舒言身上的怒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语调也是十分的低婉,神色充满了令人欣羡的温柔。

“我们先入坐吧。”

苍舒言当然没忘记自己今天的任务,她要成为闫时轮的眼睛,不仅是今天,从现在开始,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只要闫时轮有需要,她就愿意为他描述自己所看到的世界。

然而闫时轮是这一次盛会的主要嘉宾,一来他是得奖者,二来医学界的前辈都邀请他要做一次演讲,三来他身份特殊又有明显的不便,所以闫时轮的座位是在嘉宾席的第一排,而这也正是整个医学界,许多年轻翘楚所都羡慕的位置。

“你真是没用,每一次都说不过那个瞎子,从过去在研究院就是这样,永远被他踩住,你看见没她那个女伴穿的,那是我想订很久的小礼服,但这个早就绝版了,偏偏她就有的穿,你现在做到副院长又有什么用?别说嘉宾席了,你连普通席的第一排都坐不到。”

苍舒言听的不清晰,刚才那对令人讨厌的男女,女人骂骂咧咧,断断续续的声音飘来,她知道闫时轮一定听的很清楚,不由的又握紧他的手,她不是介意闫时轮的残疾,但是却很在意这些人用他的弱点来攻击他。

“阿时,那个胖子会不会和他的女伴吵起来?”苍舒言开始有点幸灾乐祸,如果吵起来她不介意去火上浇油。

“他向来很识时务,要不然也不可能做到现在的地位,那女人的背景是他惹不起的,想要翻身除非他真能超越我。”闫时轮淡淡的说道。

“哈哈,阿时你不会告诉我,就那德行还能靠女人上位?”苍舒言的美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多傻的女人会选这种男人?

“男人也不是都靠色相,更多的靠这里。”闫时轮轻笑,指尖点了点自己的眉角。

苍舒言明白,确实没错,很多男人只要长的还过得去,靠一手把妹的技术,也足以哄得一些初入社会的小女孩死心塌地,她回头又仔细的看了一眼,那肥胖的男人其实长的还可以,如果不是发福了,应该还算的上有魅力。

“阿时,那个该不会是他老婆吧?”苍舒言忽然低声问道。

“看来你的分析力确实不错。”闫时轮的话语充满了赞叹,对于苍舒言他从来没吝啬过任何的赞美与欣喜。

“我担心,他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如果你上台的时候出什么意外,那不是很危险,而且我不想这种人会伤害你。”苍舒言低声说道,糯糯的语调一下下冲击着闫时轮的心,令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又开始有一阵压抑不住的悸动。

“这么聪明,他的心思都被你看穿了,那言儿有什么好办法。”闫时轮语调很低,令人迷醉的嗓音就在苍舒言的耳畔,一时间苍舒言觉得自己脑子又空了,哪里还想的出什么好办法?

而那一对人品极差的夫妻此时却是在谋划着如何让闫时轮出丑,如何能将那高高在上的人踩的脚底。

“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不过就是一件礼服没能赶上,下一次重新订一件限量版就是了,再说了就算她穿上了又怎样?她不过就是闫时轮的活体导盲杖而已,哪能和你的地位比对不对。”

男人献媚的表情如果那张肥猪一般的脸掉个十斤肉,或许还会看出殷勤切切的感觉,而现在伴着阵阵令人作呕的气味,就算朝夕相对的夫妻都难免心生厌恶,女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说你,混到现在还没一个瞎子混到的好,你看见他的车没,你知道他住的什么别墅?人家连开车的保镖穿的都比你上档子,你看看你自己这两年都胖成什么样了,你别真被他说中了,到时候不到四十就中风,要是口眼歪斜了,我可不会照顾你。”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好媳妇别生气了,气坏自己不是太不划算了,你看啊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总有机会给你报这个仇,何况他就算再出色又怎样?我会不会中风那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但他实实在在瞎了十几年了,而且没的医。”

男人愤恨的表情慢慢的因为想到这一点而变得舒畅起来,是啊每每嫉妒的火焰燃烧自己的时候,他都是用这种方式来浇灭,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不管怎样至少比闫时轮多了一个优势。

“我听说他出生就有眼病,治了很久没有好,反而最后还是瞎的彻底,你知道他什么眼病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听说他很小就经常去国外,目的想要治好,不过一直没什么起色,反而越来越差,十五岁那会完全失明,闫氏集团也不可能养一个残废做继承人,后来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让一个大法师收养了,要不是这样他哪来的成就。”

“好了,不管怎样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复明,这个弱点总有一天会爆发,今天我总会找到机会让他出丑,也好让我老婆消了这口气。”

肥胖的男人一边替女人顺着胸口,一边口中不停的奚落着闫时轮。

“两位在商量这种恶毒计策的时候,难道不应该看看场合?”儒雅清冷的声音,突然的出现,似乎还蕴含着一丝怒气?

“你什么人?”头秃腹圆的胖男人一瞬间的站起,满脸怒意却隐藏不了一丝的惊慌,肥胖的身躯微微的晃了晃才站稳。

“很不巧,闫时轮恰巧是我同系学弟。”白色礼服的男人眼神中射出的是凌厉的寒芒,他正是今天闫时轮要见的人,儿童心理学专家秦硕湖。

“秦先生,误会了……我们不过是说说气话而已,千万别当真……别当真啊。!”口唇有些颤抖,头秃腹圆的胖子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有些麻麻的,不由的有些迷茫。

“如果你现在去医院,或许还可以避免半身不遂的恶果,好自为之。”白色礼服的男人,不屑的瞥了一眼,随后淡淡的说道。

“你……你说……什……么”

头秃腹圆的男人又一次站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他似乎没成功,右半边的身体莫名的无力,嘴角不断的抽搐,不安与惊恐充斥在他的内心,瞪圆的双眸中看见的是耀目的灯光,慢慢的这些灯光的角度变得极为诡异。

接下来胖男人的意识也变得混沌不堪,听不清耳边的呼喊,只感觉到身体莫名的抽搐,心脏也在阵阵的紧缩,唯一的意识是难道自己真的中风了?怎么可能?这是诅咒?平时自己的身体并没什么中风的先兆啊。

而这一幕在苍舒言看来真的有些吃惊了,她不由的注视着身边的闫时轮,他是怎么知道对方的病症,而且真的那么快就发作了?

“言儿,不会怀疑是我用术法让他发病的吧。”闫时轮微微一笑,转过头,即便她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他也从不吝啬与她正面相对。

“没啦,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你是怎么知道他有这个病的呀?”苍舒言摇了摇头,好奇道。

“我吗……”闫时轮顿了顿,并没说下去,好像是故意卖关子一样。

“好阿时,你就告诉我嘛。”苍舒言轻轻的晃着闫时轮的臂膀,撒娇的的态度,令她原本软糯的声音变得更加具有诱惑力,闫时轮感觉自己好像吃了龙须糖一样,那雪白绵软的细丝在口中慢慢的融化,又渗入心尖的甜。

“随便说说,也许是我乌鸦嘴吧。”闫时轮老老实实的交代,却令苍舒言瞪大了双眼,她原本还想至少闫时轮会来一句是推测的,想不到他也会那么无厘头?

“原来阿时也不是事事都讲理据的。”苍舒言觉得,闫时轮有时也很可爱,但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很正经的。

就在两人低声谈话之际,苍舒言忽然觉得有一道身影似乎向自己和闫时轮走来,心中不由的又开始警惕起来,又是什么人要来作妖了?

而当人影走近之后,苍舒言觉得自己可能猜错了?还是说对方太善于隐藏了?至少从他的外貌气质来看,与之前那个挑衅的胖子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这使得苍舒言忍不住打量眼前,一身纯白礼服的男人。

“学弟,很久不见了。”男人语调温润,浑身更是散发着浓郁的书卷气息,无框的眼镜之后,那对眼眸清澈没一丝的杂质,就好像山涧的清泉一样透亮。

他伸出的手掌,宽厚而平滑,虽没闫时轮那么高大,但身材比例却是恰到好处,苍舒言看着看着,心中冒出一股奇怪的想法?如果说闫时轮有时给人很仙的感觉,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那么眼前这个男人比他还要仙上三分。

“秦学长,终于来了。”闫时轮缓缓的起身,话语一出,苍舒言就明白了,原来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见眼前这个看起来特别像儿科大夫的男医生,苍舒言此时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但闫时轮的下一个动作,令苍舒言忽然又迷茫了,就在闫时轮握住对方的手掌那一刹那,苍舒言感觉不出他的动作有任何的窒碍,一开始她还以为闫时轮不会伸手,毕竟被动状态下,闫时轮并不方便和人握手,那他是怎么判断那么准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