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俯身低头,轻含住那瓣唇,细细的啃噬,带着点小小怨念。
苏娇怜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面颊一松,男人的舌头滑了进去,肆无忌惮的开始作妖。
滴漏发出清晰的“哒哒”声,书房外头房檐下挂着的那两盏红纱笼灯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细碎的流苏如春日里的杨柳般摇摆。
苏娇怜的心就跟化开的饴糖似得甜。
“吃的什么?”男人突然皱眉,离开苏娇怜的唇。
苏娇怜红肿着唇瓣,仰起小脑袋,吐出舌尖,上头是一颗圆滚滚的糖果子。
怪不得这么甜……男人眼神一暗,当即又俯身覆了上去。
外头正端着晚膳的农嬷嬷透过门缝看到里头的情景,老脸一红,赶紧转身站到一旁,充当门神。
今天的夜晚,真是格外的暖呢。
将闹脾气的男主哄好以后,苏娇怜又恢复到了吃吃喝喝的养胎日子。
天气热的可怕,苏娇怜虽然不能多吹冰,但屋子里还是置着好几盆冰块,只为她时不时的能坐过去消一会子暑。这番作为在因为去年灾害严重而极度缺乏冰块的今年夏日里,不可谓不奢侈。
对此,男主表示:呵,我的女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居然敢有意见。
晨曦初现,锦帐流苏,男人翻身从榻上起来,轻手轻脚的替小姑娘将绸被盖好,然后弯腰套好长靴。
“你要去哪?为什么要走,这个家给不了你温暖了吗?”搂着怀里滑丝丝的绸被,苏娇怜散着青丝躺在榻上,拽着陆重行的宽袖,小嗓子软绵绵的哼唧。
男人眉目下垂,慢条斯理的伸手将苏娇怜拽着他朝服宽袖的小爪子撸下来,神色平静道:“上朝,赚钱,养你。”
嘿,嘿嘿。“你去吧。”么么哒。苏娇怜乖巧的盖好小被被继续睡觉。
随着皇帝身体的孱弱,整个朝廷局势变的越发诡谲莫测。
但野心最大的肃王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越发恭谨的早晚去看望躺在病榻上的皇帝。
这是因为,皇帝不是真的病,他只是在装病。
陆嘉作为重活一世的女主,自然知道这里头的猫腻,她就是以这件事为由,开出要嫁给太叔成宁做侧妃的条件的。
而显然,陆嘉给太叔成宁爆出来的这个秘密,确实是足以交换世子侧妃这个身份。
毕竟如果肃王府起先并不知道皇帝是装病,一旦有异动,立刻就会被皇帝抓住把柄,打压的不得翻身。意图谋朝篡位,可不是小事。陆嘉这一举,不仅是救了太叔成宁,更是救了整个肃王府。
太叔成宁虽然不喜陆嘉,但看在陆嘉如此有利用价值的份上,还是拿着礼物来看望她的老母亲了。
陆嘉的老母亲鱼香婉正面色惨白的躺在榻上吃人参鸡汤。
“嘉儿,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呢?”鱼香婉吃人参鸡汤吃到一半,突然疯了似得喊起来。
陆嘉早已习惯,她一手按住鱼香婉虚弱的身子,一手将人参鸡汤放到一旁的小几上,声音温柔的拍着鱼香婉的胸口劝道:“娘,您生的是女胎,那孩子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
“不可能是女胎,不可能的,一定是苏娇怜那贱人跟福妙医串通好了来骗我们的!”鱼香婉一阵激动的攥住陆嘉的手,指尖用力,都将陆嘉的手掐出了血印子。
陆嘉忍着痛,声音依旧温柔道:“娘,当时我就在你身边,孩子抱出来的时候我瞧见了,确实是女胎,而且也没了气。”
“不会的,不会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啊……”鱼香婉疯的不像样,陆嘉看着她双眸圆睁,面色惨白的模样,暗暗咬了咬唇。
就因为她不是儿子吗?可她难道不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吗?
“婉儿,婉儿,孩子来了,孩子来了,你看,咱们的孩子来了。”陆兴雄突然急匆匆的从外头奔进来,用手肘撞开珠帘,手里抱着刚刚断奶的奶娃娃。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鱼香婉神色激动的一把甩开陆嘉,接过陆兴雄手里的奶娃娃使劲抱到怀里。
奶娃娃被压疼了,“哇哇”的哭,小脸涨的通红。
鱼香婉赶紧又哭又笑的哄。
陆嘉被鱼香婉一甩,直接就撞到了一旁的绣桌,那绣桌厚实的很,陆嘉撞得腰肢酸疼,整个人面色煞白。
榻上,鱼香婉抱着奶娃娃哄,陆兴雄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老脸上扬起笑。
陆嘉攥着拳头转身出了屋子,看到在屋外头探头探脑抻着脖子往里看的老嬷嬷,面色难看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老爷从外头抱进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那老嬷嬷看到陆嘉的面色,怵怵的道:“好似是花了银钱从那些个生的起,养不起的农户家里买来的。”
陆嘉抿唇,听着里头奶娃娃那“哇哇哇”的哭闹声,被震的耳膜生疼。
吵死了!
“陆嘉。”一道男声从陆嘉身后传来,陆嘉气势汹汹的扭头,正欲骂,对上太叔成宁那张脸,当今便硬生生的咽下那口气,语气温婉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娘生了孩子,我过来看看。”太叔成宁漫不经心的说完,将手里的礼物递给她道:“我不方便进去,你就替我给了吧。”
说完,太叔成宁似乎一点都没发现陆嘉情绪的不对劲,转身就走。
陆嘉红着眼,看着太叔成宁的背影,暗暗捏紧了手里的礼盒。
她到底在图些什么呢?重活一世,她满以为胜券在握,想图谋的太多,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抓住。
老天爷到底是在惩罚她,还是在奖赏她?
再看看她辛辛苦苦选的男人,却心心念念苏娇怜那只小妖精。若非太叔成宁是日后的帝王,陆嘉便是打死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句话,果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