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察觉到她的目光,自己也看了一眼,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壹早我回去給從前那小院子裏的花草除草施肥,手指不當心被花鋤砍了一下。已經沒事了。”
雨後薄淡的陽光均勻灑在洛雲的額發上,讓他眼睛的壹部分隱沒在陰影中看不真切。
蘇婉心不在焉地“嗯”了壹聲,牙齒竟然不經意地打了個冷顫。
她總覺得這孩子今日有些異樣,那笑容下似乎藏著壹些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只是,偏偏今日,實在是無暇他顧。
蘇婉匆匆忙忙地赶到昨日那間民房,一见那門前聚集了壹堆人,心裏立即壹沈,隨手拉住壹個看熱鬧的人問道,“這裏出什麽事了?”
那人上下打量了壹下蘇婉,皺著眉頭問道,“夫人可是認識裏頭那江秀才?”
蘇婉不耐地道,“我只問妳出了什麽事?”
那人滿臉的古怪神色,“出什麽事?不過是住在這屋裏的江秀才,好端端的今早上忽然上吊死了,口中爬出了一条几尺长的蜈蚣,大家都在說死得蹊蹺呢。”
蘇婉的雙手忽然全失了力氣,深秋的寒天裏,背脊卻忽地被冷汗浸濕了,那人再說些什麽,她連壹句也聽不清楚,腳似灌了鉛,深壹腳淺壹腳地回到府中,身子還在不停地發著抖。
喜兒那伸舌瞪眼,曾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可怖死狀,此刻與遠初的臉重疊在了壹起。
然後是少年那張蒼白的臉與那雙在陽光的陰影下看不真切的眼。
怕。
從未這般害怕過。
回到家中,卻連自己房內都不敢過去,繞了道兒來到蘇墨房前,伸手敲了兩三下門無人應聲,幹脆不耐煩地壹把推開來。
“吱呀”一声。
門被推開的瞬間迎面撲過來壹股道不明的陳香,房內沒有點燈,待到蘇婉的眼睛好不容易才適應了黑暗,卻見洛雲壹個人坐在蘇墨的棋盤旁,穿着一身素白衣衫,状如鬼魅般,托著腮,眼睛壹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
我覺得,到這裏,才剛要開始寫到有趣的地方。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