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离开后，戚尧坐在太师椅上，躺着闭目养神，心里却还是一直不得安稳。

她一直纠结于，赵家灭门这件事情上。

直到天黑时，她一口饭也吃不下，倒是喝了不少水。

凤归茹出现在琉璃苑里，戚尧睁开眼睛，见到是凤归茹，忙坐了起来。

“师父。”

“怎么？听碧荷说，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是哪里不舒服吗？”

凤归茹关切的话语温暖着戚尧的心。

“师父，我没事。”

“没事那怎么不吃东西呢？”

“就是没有什么胃口。”

说着，戚尧看向凤归茹，眼神之中有疑问，但她想，亦水昨夜才赶往衢州，现在还不知道到了没有呢，凤归茹又怎么会知道那边的事情。

“丫头，你有心事？”

“师父，衢州赵家那边……？”

凤归茹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笑着说：“赵家，今夜以后，衢州再无赵家。”

戚尧一听，内心突然疯狂挣扎起来，赵颖一个人的错，难道自己真的能够这么无情，要让整个赵家陪葬么？

可是，她又确实恨赵颖，恨不得他全家为他做的事情负责。

“师父……我突然觉得，我似乎好恨的心。”

凤归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却温柔的开口说：“丫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可是师父……赵家，与赵颖的事情无关啊。”

“你错了丫头。”

凤归茹坐在戚尧身边，定睛看着她，叹了口气，缓缓才说道。

“衢州太守之所以是衢州一霸，就如同地方皇帝一样，无非是靠赵家搜刮民脂民膏而来。”

戚尧抬头看着凤归茹，没想到他竟然跟她说这些。

“而赵太守，他的命早就有人出高价挂在千机宫的墙上，只不过为师不屑一顾罢了。”

“为什么？有人要杀赵太守吗？”

“他身为衢州太守，一不爱戴百姓反而搜刮民脂民膏，二来，赵太守荒淫无度，强抢民女，三来为官不正收受贿赂。”

凤归茹看着戚尧问：“丫头，你说，谁会想要他的命？”

“这样的人，岂不是人人得而诛之！”戚尧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凤归茹却点点头，嗤笑一声，说道：“没错，人人得而诛之。”

“可是，就算太守该死，赵家其他人也……是无辜的呀。”

戚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头来却要为赵家的人辩解，或许她真的没有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心狠手辣吧。

“赵太守抛弃结发之妻，另娶五房夫人，更有姨娘八人，家中女眷除了强抢回去的正室夫人之外，无非都是烟花之地带回去的风尘女子，这样的人没资格让千机宫动手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