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韵:“……”原来师父会半夜过来帮我掖被子。
许久没有感受到亲人关怀的容韵顿时热泪盈眶,感动得不得了。
陈致久违得以屁滚尿流式滚上天庭,一把抢过站在寒卿面前的皆无, 扭头就跑出了一道滚滚黄尘。
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跑来的寒卿:“?”
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的寒卿:“……”
生气的寒卿:“!”
抢完人才反应过来的陈致尴尬地看着依旧气定神闲的皆无,说:“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
皆无拍拍他的肩膀:“你准备怎么赔?”
陈致掏出一乾坤袋的晦气给他。
“……”皆无说,“吝啬成你这样,也算世所罕见了。”说归说,还是收下了。
陈致说:“没办法,人穷志短。”
皆无说:“这趟任务完成后,可以领取丰厚的奖励。黄天衙成立多年,底蕴可不是一般的衙门比得上的。到时候,我打开宝库,你从中任选一件。学不会高深的法术,就找一件本命法宝防身。”
陈致眼波毫无一丝波澜。
皆无叹气:“所以你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陈致嚎叫:“我办不到!”
皆无眼波毫无一丝波澜。
陈致敛容:“我要是做得到,就不可能修成大功德圆满金身,而是投胎当螳螂了。”
皆无说:“下手的时候在心中默念这是燕北骄燕北骄燕北骄……”
陈致说:“然后我对他做了那些不可言说的事?我成什么人了?!”
皆无觉得很有道理,不由长叹一口气。
陈致说:“要不这样,你告诉我,陈悲离对容韵做了那些事情之后,造成了什么影响,我看看能不能从结果上补救。”
皆无说:“影响非常深远。”
陈致表示洗耳恭听。
“容韵十五岁那年,陈悲离发了个大招,将他关了起来,嗯嗯嗯……”他做了个自行意会的表情,“当然,天道之子嘛,谁得罪都是一个死,陈悲离偷鸡不成蚀把命。但是,容韵被他彻底恶心到了,连带的对所有的断袖都深恶痛绝。他下山以后,听说西南王之子陈轩襄是个断袖,就以消灭他为目标,努力奋斗。后来听说占据燕朝太尉王为喜喜欢圈养童男童女,又一鼓作气攻下京城,统一了天下。哦,王为喜就是崔嫣的军师,你应该记得吧。”
陈致目瞪口呆。
皆无虚心求教:“你打算怎么补救?”
陈致说:“当初你让我二选一就是个惊天大坑吧!”说什么把容韵养大,其实是把容韵带歪啊!比辅佐他登基更任重道远。
皆无说:“千万不要这么说,以后你遇到更大的坑时,词穷了怎么办?”
“……”陈致说,“把晦气还给我!”
皆无倒是很识趣,没有推脱地将装晦气的乾坤袋还给他了。
陈致接过乾坤袋,拼命弹弹弹。
皆无伸手矫健地左躲右闪,然后撞在一条银光闪闪的巨龙身上。巨龙下意识地用尾巴将人圈起来,仰起高傲的头颅,低头看着作死的小仙人。
陈致飞快地收起乾坤袋以示什么都没干。
皆无忙说:“我们只是在玩。”
陈致见那条粗壮地尾巴困着皆无,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识趣地表示自己公务繁忙,不能久留,然后假装没看懂皆无的暗示,头也不回地跑了。
留下皆无站在粗大的尾巴中央,绝望地招手。
小屋住了四年,从冷冷清清的两栋房,到种下堂前树,挂了风铃,还贴上对联和倒“福”,充满人间烟火气,虽然与前世的陈致完全是两种生活,却一样叫人沉迷。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才踏着晨光入门。
容韵捧着刚煮好的热粥出来:“师父去哪儿了?吃饭啦。”
陈致问:“练功了吗?”
“练了。最后一本《流云剑法》我也练会了。”
基础拳法练完之后,陈致就把书房里的武功秘籍一股脑儿地丢给了他,让他自行参悟,没想到三年多的功夫,他竟然都已经练完了。
陈致深吸一口气道:“吃完饭,到书房来一趟。”
容韵直觉有重要的事要说,乖觉地应声。
陈致在矮几前坐下。豆沙包、春卷、小笼包、煎饺……满满地摆了一桌,丰富得像年夜饭。他狐疑道:“什么时辰起来做的?”
容韵说:“做这些很快的。”
“嗯?”
“寅时。”
陈致说:“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容韵摇摇头:“师父每日起早贪黑,太辛苦了,弟子只是略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