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 / 2)

娇术 宋三冬 2277 字 15天前

来的人是老夫人身边的婢女,说是有些事要和宋绘。

闻言,宋绘起身,由着钟娘帮忙套了件淡青色大袖衫,从卧室走出去。

穿着青莲色衣裳的女子俏生生站在屋中央。

虽是下人,但她穿着平滑光泽的绸缎料子,插/着一支桃粉银簪,胭脂唇脂都抹得齐齐全全,说是哪小门小户的小姐也是有人信的。

她看见宋绘,笑容得体的朝她行礼问了好,而后道:“娘子车马劳顿,一路辛苦了,奴婢桃红,有些个事儿大夫人不愿管了,奴婢便听老夫人差遣来和娘子讲一讲。娘子愿意听就听,要是不愿听,往后哪里不知道了别告状说是奴婢没交代周全。”

桃红的长相并不刻薄,说话态度也还算亲切,但话里有话的讲话方式显出几分尖酸挑剔。

瞧她这模样,应该是闹剧闹完了...

宋绘属于好相与又不好相与的人,没太触及底线利益的事,就有些任人揉搓,桃红这表现就归于这类可有可无,没什么好生气的事里。

她态度很好的笑笑,在空椅子坐下,任由桃红发挥。

桃红说的是恰是宋绘当下最想知道的,零零总总,数十项,都是和往后息息相关的规矩。

顾家是没分家的,宋绘的一切开销例银之类都要从公爵府的总账房出,衣裳冰块炭火这些每月都是有份例的,若是有个需要,便得拿腰牌去采买那里领取...

院里虽有小厨房,但因顾愈后院还没个正式的主子,所以过去是不开火的,现在也不能说因为她破例,她要是想吃个什么,可以给后厨讲,但能不能吃得上还是需要看府上有没有食材。

至于去哪儿请大夫,每日要不要请安这些小事更琐碎了些,宋绘囫囵着听完了,实际上适应起来莫约需要些时日。

桃红讲完后,给了往后作为凭证的牌子。

牌子是用浅黄色的降香黄檀木做的,规规整整的八边形,边上雕着小花,下面吊缠着红穗,中间写着宋绘的名字和身份。

“这样的牌子就一块,娘子不须得给下面的人,若是丢了,便要去和账房说一声,那边会再做新的牌面,...娘子可还有什么问题?”

“没了,辛苦你走这么一遭。”宋绘收好牌子,偏头看了眼夏陶,夏陶上前递出了个银裸子。

桃红虽姿态有意无意露出些高傲,但收打赏却没跟宋绘客气个什么。

夏陶见两人将正事讲完,轻声问道:“娘子你饿了没?要不我先去拿饭?”

宋绘看了眼慢慢变小下去的雨,“稍会儿吧...大人应该也要回来了。”

红木箱子摆在起居室路中间,打开过了,里面东西都已归置,只剩下空箱。

之前进进出出踩出的水渍脚印还没清理擦拭。

桌椅屏风高脚桌这类基本的家具虽然都有,但没个摆件器具这些,各处大大小小都显出刚落脚的仓促。

宋绘没理会这些细微末节,她走到屋门边,安静望着青灰色的雨幕。

雨水顺着屋檐柱梁往下流,填满青石板路间的小沟,稍起了些风的话,雨便会落到屋内,宋绘会星点细碎的雨弄到,不过她并不介意,依旧站在门边上望着浸在雨幕里的拱门。

顾愈出生的起点高,他从小受着好的教育,有主见也有着强大执行力,他在繁华城池待过,也去见过野蛮荒漠。在她看来,顾愈就像是颗被瀑布冲刷拍打了多年的石头,圆润平滑,身上没什么尖锐的东西了。

因而,他那些突兀的、少见的直白而分明的好意,宋绘是感谢的,至于这之后或好或坏的后果里,...她能保护好自己。

她想着事儿,雨声里传来不合拍的脚步。

宋绘偏头,看见顾愈打着伞从拱门另一面走了进来,他走到廊下,收了伞,抖抖身上的雨水,走到宋绘跟前,“用饭了吗?”

“还没。”宋绘穿着豆粉色裙衫,系着文静素淡的灰色腰带,模样乖巧,她弯着眼补充着,“我想等大人回来一道。”

顾愈心头一跳,身体跟着起了反应。他先是有些高兴,而后又因着自己这愣头愣脑、受着宋绘摆布的反应有些不甘心。

他瞧了宋绘一眼,“我这给你跑前跑后,你还算有点良心。”

第六十八章 不是时候。

沐浴用的水已经备好, 特别有良心的宋绘卷了袖跟进浴室帮忙。

顾愈当着她面脱/了衣裳,坦然的应下她的注目礼。

宋绘稍抿了下唇,无声抬眼看他,离春天还早得很...

她眼型特别好看, 仰头望着人时就像娇养着的猫咪眼睛, 弧度圆润漂亮, 眼线走到眼角处又会微微往上翘, 鸦色的睫羽轻扇, 乌溜溜的瞧着他。

乖巧可怜又可爱。

顾愈喉头微滑了下, 抬手挡住她眼睛。

宋绘有些莫名, 下意识的伸手去扒他的手指, “大人?怎...”

她话还未讲完, 顾愈声音响在她头顶, 声音半暗,有些烦躁, “所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话到最后,他声调低了两个度。

可能是暴雨作祟, 又有可能是早就生了想法, 一些隐晦的心思化作蓬勃汹涌的念想。

宋绘的眼睛被捂住,他掌心温热,似乎整个人的体温就比她高不止一个度。

也不知过了多久,视野重新变亮,顾愈浇水帮她洗了手。

宋绘眨了眨眼看他。他已恢复了平日常态,只余着眼角带着还未消退下去的红,衬得俊朗儒雅的五官多了几分难掩的味道。

在察觉到她的注视,顾愈偏了偏眸,语气里已没了气急败坏, 声线平稳:“怎么?”

宋绘收回落在他脸上的目光,摇头,“没什么。”

顾愈没刨根问底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