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朕甚是心累 木妖娆 2627 字 15天前

陈池脸上都已经被自己的眼泪所占据,三人都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儿子道:“振儿,把你带了长命锁给爹爹。”

说完,妇人就从孩子的脖子上面把少了三颗铃铛的长命锁给取了下来交给陈池。

陈池接过长命锁,对自己的妻儿道:“你们先上马车,我有话要与陛下讲。”

妇人带着孩子回到了马车上面,陈池拿着长命锁走进了亭子,掰开了长命锁,只见里面放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薄玉,即使只是很小,但上面却雕有很多精细的图案花纹,有鸟兽有人更有山,细看之下简直鬼斧神工。

方睿看到那一小枚玉雕的时候,道:“天下银号的玉号?”

陈池颇为惊讶:“陛下你知道知道玉号?”

方睿只是知道这玉号而已,前世未登基的时候,认识沈玉就是因为玉号,那年他出游,遇上被追杀的少年,他和容泰那会还年轻,都有一腔的热血,自然就是救了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

武功再高,双拳也难敌四手,拉着少年就跑,恰好那时候沈玉岸边有船,也正好要出江,见他们被黑衣人追杀,二话不说就让他们上船了,所以他们才因此得救。

他后来也问过沈玉,这么轻易的让他们上船,就不怕他们是坏人吗,结果沈玉说,大白天穿黑衣蒙面的,还那么大的一群人追着你们这三个,你见过有这么凶神恶煞的好人?

那时沈玉还不知道她怼的这个就是当今太子,再加上年轻,当真是那个时候什么都敢说。

后来那个少年感激他与沈玉救了他,也送了两枚一样大小,可纹案却不一样的玉雕给他们,说这是天下银号的玉号,若是有困难,大可拿着这东西去天下银号的任何一家分号去寻求帮助,可当时他贵为太子,哪里会有什么困难,就把这玉雕当做小玩意收藏了。

“朕只是见过这玉号,并未知道它有什么大作用。”

陈池把玉号递给方睿,一旁的容泰接过,陈池解释道:“天下银号是大启最大的银号,因当年成帝陛下义举造反的时候,温家先祖温顾源作为财政后援,才能推翻了荒淫无道的同仁帝,所以银号有朝廷庇护,越做越大,直至今日富可敌国无人敢得罪,而这玉号,是天下银号特别制做的,因为雕工特别而且每一枚不一样,每一枚都相对应的暗语,所以是没有人能仿造,而且还会替有着玉号的人保密。”

闻言,方睿从容泰手上拿过那一小枚玉号,细细查看后,抬眸看向陈池:“那你按照你的意思,这玉号只有贵客才能拥有,可不知道你是存了多少。“

陈池心中有愧,低下了头,如实道:“草民这些年来所贪的,一分没动,全都存在这天下银号中,希望能帮得上陛下你,而这其中的暗语是卧虎藏龙。”

陈池虽说不能再踏进大启一步,可是这么大的一笔财富,就是让人回来取也是可能的,但全都交到了方睿的手中。

陈池突的抬起了头,认真的看向方睿,道:“陛下,草莽最后说一句真话。”

方睿应了一声“嗯”。

陈池道:“陛下你是一个好皇帝,现在是,将来也是。”

这是陈池和方睿说的最后一句话。

容泰吩咐了两名暗卫把陈池一家三口护送出关后,与方睿一同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

方睿把玉号交给容泰,道:“让可信的人去看看陈池在天下银号存了多少。”

容泰应了一声“是”,随后面上露出了难色,问着身前的方睿:“陛下,现在事情也已经过去了,你是今日回宫吗?”

方睿转身看向容泰,摇了摇头:“和沈玉一同回去,明天沈玉也该回京复命了。”

容泰表情古怪的道:“陛下,你明天可一定要回宫了,奴才只怕挡不住了。”

看着容泰,方睿颇为好奇的问道:“怎么就挡不住了?”

容泰露出微许的苦态:“陛下你不在的这几日,后宫的那三位娘娘可一天三趟来紫宸殿说要见陛下你,就是太后娘娘也来了两回。”

在他病重的时候都还能这么积极的来找他,他不用想也知道那三个女人想做什么,不过就是怕他熬不过这一回,都卯足了劲,趁着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使用浑身解数来勾引他,最好是一次性就能怀上子嗣,毕竟皇后的位置只有一个,谁不想做。

只是……

她们大概也只能想想了,这位置当初他空了八年都没有立后,那是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沈玉是个女的,就是因为不知道,这史上也没有男皇后这种例子在,加上就算他愿意立男皇后,沈玉大概打死也不从,与其闹得不欢快,还不如让这个位置空出来,可现在不一样了,这位置的除了沈玉之外,也没别人能坐,要是这位置以后不是沈玉坐,那就是他也不在帝位之上了。

容泰表情更加的难为,继续道:“德安公主也回来了,吵着说要见陛下你,奴才差点拦不住。”

听到德安的时候,方睿微微一怔,德安和他都不是先皇后亲生的,但都是养在先皇后的名下,德安是因为她母妃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最后才抱给皇后养的。

德安比他小五岁,性子也鬼灵精,自小就和湛王两个跟在他屁股后面,两颗小肉球天天屁颠屁颠跟在他的身后的喊着太子哥哥,为了在他的面前争宠,这两肉球还没少打架。

回想起来,这也是一段很好的回忆,只是时光荏苒,长大了之后湛王和他越走越远,德安也在十八岁那年让太后说媒,嫁到了大理,从那时候起,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德安,德安过得好不好,他也不知道,只记得当初德安出嫁的时候哭着闹着不肯嫁。

这辈子,就不让德安嫁那么远了,就让她在金都自己挑一个满意的再嫁。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

抬起手,又在容泰的肩膀上拍了拍:“容泰,朕一直都很看好你。”

容泰:“……”

“陛下,奴才现在可以告老还乡吗?”

方睿啧了声,调侃道:“容泰你年纪轻轻的,就告老还乡,莫不是嫌朕烦?”

“奴才怎敢。”他怎么敢,要是敢的话,在陛下身边的这十几年来,他老早就拍桌子了。

有谁家的主子会觉得自家的下人无所不能,会觉得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

有!就他家的陛下。

就不说太久远的事情,就从陛下十七岁那年开始出宫说起吧,就陛下他自己一个人满腔热血,还非得拉着他一起热血,但凡看到点麻烦事都要掺上一脚。

他受点伤无所谓,就怕这太子爷那受了伤。

最后方睿还语重心长的对容泰说:“好好干,等时局稳定了下来,朕允你安个家在宫外。”

闻言容泰一怔,半响才摇了摇头:“奴才这辈子会一直在宫中追随陛下。”

方睿看着容泰,揶揄道:“你是怕在宫外安了个家之后,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告老还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