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懂了,上次那个碧水太过妖娆不惹神君垂帘,此次当然吸取教训换个清新的来,还真是费尽心思。”元鸿嗤笑。
瑶音咬紧牙关,双拳紧握:“道歉。”
元鸿挑眉:“你说什么?”
“我要你向师傅道歉。”瑶音一字一顿,“这三百年来师傅终日悉心教导,教的皆是治世之道警示之言,你何故凭白诋毁她!”
“哦?那你的意思是离笙府多出了像你这样的名媛?”元鸿摊手,嘲笑。
“名媛不敢当,但与上三天的世家小姐想比,我也并未觉得输了什么。”
“哼,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元鸿笑了笑,喝了口茶,“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下月中旬有花神祭,上三天的世家小姐皆会参与,若你能拔得头筹,我就前事不计放了你师姐,并且公开向离笙仙人道歉。如何?”
瑶音强作镇定,笑道:“术法方面可能跟上三天没法比,但花神祭比的不过就是些琴棋书画的技艺,这有何难?”
元鸿抬眉:“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四周窃笑四起,都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小姑娘,虽然此次青帝的女儿已嫁,但你也莫要小看了上三天的女神。”左侧的神女忍不住调笑。
“哼,乡野村姑也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元鸿嗤之以鼻,“如若输了,你当如何?”
“但凭真人处置。”
“好,够爽快,”元鸿满意的笑了笑:“这样吧,我也不要求旁的,我看你的眸子不错,如若输了,便将双眸剜给我,如何?”
“眼睛是……”瑶音踯躅。
“不敢了?”
“就按真人说的办。”瑶音急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小小贱婢还敢提要求?说来听听。”
“真人海量,小人希望在花神祭典之前,不要再虐待碧水师姐了。”
“笑话,我什么时候虐待过她了?”元鸿一脸诧异,“我可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想是狐媚过了头,得罪了旁人。我且答应你,花神祭前护她周全。你且走吧。”
“谢真人成全。”瑶音颔首作揖,退了出去。
临走时,听见屋里人一阵嗤笑:“离笙府出的仙女真是一个比一个精,一个比一个有心机。”
“花神祭最是公正,三界诸神皆汇聚于此,且看她如何耍手段。”
瑶音退出门,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虚脱一般,双手已经被自己握得发红,手心里都是冷汗,她第一次见识,门第之分在上三天原是这般重要。花神祭曾经偶然有听人说起,但诉说之人皆是一副向往的遥不可及的模样,瑶音觉得今日自己确实是冲动了些,可话已经说了出去,如何能收回?
瑶音有些无力的走回房。她房间在西厢,虽然已是傍晚,可太阳西晒,日头正旺。
瑶音虽已疲累至极,但看着这幅景象发现就算睡也睡不好,索性决定外出逛逛。花神祭,怎么想都是件麻烦事,需得早做打算。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离恨天晨辉殿上,天君昊月斜靠在御座上,双目微闭看着阶下所立之人——元帝翊圣。
“天君传召,不知所谓何事?”
“我们多久没见了?”昊月并不答话,反问道。
“好些年头了,自那事发生之后便无过多交集。”翊圣不卑不亢,“其实今天就算你不召见我,我也会来找你,我想……”
“如果是想悔婚,我劝你就此打住,”昊月眼也不抬,淡淡道:“摇筝痴心侯了你万年,你此时负她,天界将再容不得你。”
“你能把我怎么样?”翊圣摊手,“我负过的女人何止她一个?再多几个我也无所谓。”
“琼华已经死了,你莫要再妄想。”
“是我妄想,还是你?当年的事情你我都有参与,谁都脱不了干系,如今你已坐拥天下,就莫要再打她的主意了。她说了不爱你。”
“你指的是谁?瑶音么?”天君语气淡然,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原来她叫瑶音……”翊圣喃喃。
“我不管你知道些什么,总之瑶音只是瑶音,你若将她当成了什么人,那是自寻烦恼了。”
翊圣闻言大笑,“到底是我将她认错还是你?若她知晓当年发生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原谅你。”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可瑶音的事总该与我有关了,如今男未婚女未嫁,我有追求她的权力。”
昊月沉下脸,森然道:“你可以试试。”
“我有何不敢?论容貌实力,我也未必比不过你。”翊圣直起背脊,长臂舒展,一阵火光从他周身涌出,火里的人慢慢变大了身形,片刻后,自火里走出一身披火红铠甲的神君,战戟一端立在地上,将晨辉殿砸出了一个窟窿。
此时的翊圣端的是年少风流的模样,如刀刻的五官霸气外露不减当年。
“不愧是司战之神,你与这模样去见瑶音,想必她会多看你几眼。”昊月的脸愈发阴沉,语气虽然听不出喜怒,可翊圣明明闻到了一股醋味。
“好了不逗你了,”翊圣耸肩,“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摇筝对我是如何的情谊我自当了解,定不相负。今日我来,是关于瑶音。”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