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在身前胡乱的扫了几下,什么也没有碰到。
现在可好了,不但看不见,而且还摸不到。
这一双掐着我脖子的鬼手在逐渐收紧,我不但难受的无法呼吸,而且那透骨的冰寒通过接触的皮肤刺入我的身体之中,让那些被镇魂令压制的凶戾气一下子又有些活跃起来。
我能明显感觉到右手心出现一团更加寒冷的冰寒,仿佛在和我脖子处相互呼应一样。
“王,弘远......”我把手伸向王宏远,嘴里是喉咙被掐住而无力的短气声。
但我这一声呼喊他并没有听到,声音实在是太小了,而且王宏远现在的处境也是非常的糟糕,虽然我看不到他和鬼之间斗的到底是何等的激烈,但他身上的道袍都被划多了许多破洞,有些地方还带着血色,很明显是鬼爪给挠出来的。
我被这双鬼手给掐着,想跑也同样是跑不了,而且这力道已经让我快要难以承受了,如果再这么下去,我还来不及憋死肯定就要被这鬼手掐断脖子而亡了。
心里虽然有一点点着急,但却并没有太多的害怕,反而是在不断挣扎不断的思考。
可当我把阎罗王给我的玉片拿在手中往脖子刮去的时候,那鬼手反而一下力道增加了许多,这让我不得不仰起脖子好让自己好受那么一点点。
既然这通行符碟没办法,那所有的希望就只有“他”给我的那个玉简了。
我换上守静衣服的时候,这两样东西还是带着的,毕竟是目前对我来说最最最重要的东西,那一定是贴身携带的。
抽出玉简的时候我感觉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连身体都有些不太灵活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掐的太狠的原因,还是那侵入我身体的阴冷寒气给冻的。
拿着玉简的手虽然无力,但我还是轻飘飘的向着身前拍了一下,表示我最后的挣扎。
但没想到的时候,就是这么宛如羽毛沾衣般轻盈的一拍,却打出来一个身穿脏兮兮破旧衣服的鬼。
这是鬼披头撒饭,面如枯槁,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满是脓疮和恶心的液体,被玉简打中的胸口有一个和玉简一模一样大小的金色印记,这印记正在不断腐蚀它的身体,就像烧红的铁片放在一个泡沫假人上一样,它在印记的灼烧下不断的向内缩小。
我不清楚为什么我又能看见它了,但它刚刚掐着我的那一双鬼手,一样布满了脓疮和黏液,我看到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根本不顾不上脖子还痛不痛的问题,掀起衣服就开始在脖子上使劲儿的狂抹,连皮肤都给擦出灼烧感了。
太特么恶心了。
“哎哟。”
“师傅!”
王宏远和守静一前一后的叫喊声让我停止了有些疯狂的擦拭行为,抬头一看,王宏远不但头上戴着的混元巾没了,连发髻都被打散了,现在披头散发的倒在地上,道袍破烂,流血的伤口更是有好几处。
组成八阳阵的人现在哪里还站得住,王宏远一倒下他们一个个便惊恐的开始四散逃命了,脸上的表情僵硬,没有吓的尖叫出来或许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勇气了。
八阳阵完全告破,剩余的几个稻草人也几乎是在同时燃烧起来,整个院中又开始了狂风大作,一起出现的,还有群鬼那阴阳怪气的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