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翎来了之后, 三人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聊得甚是开心,之后宋明朗自动自觉的带着宋书兰先去爬山, 留下他们二人独处。
两人一边牵着手往前院走, 九莺莺一边问:“你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
贺怀翎最近公务繁忙, 很少有空闲的时间。
贺怀翎折了一支桂花递给她,含笑道:“今天正好有点时间,知道你来了法澜寺, 便有些坐不住,想要来接你,顺便跟你一起故地重游。”
九莺莺点点头, 将桂花拿在手里,轻轻嗅了嗅,香味扑鼻, 甚是好闻。
两人在法澜寺里走了一会儿,依次去看了之前他们深夜相见的那个大殿、许愿树、桃花林……最后他们来到了以前住过的那间寮房。
在他们深夜相见的那个大殿里,九莺莺忍不住揉了揉手腕, 抱怨道:“你那个时候让我帮你抄写经文, 我抄了一夜, 累的手腕都疼了。”
“……我错了。”贺怀翎赶紧拉过九莺莺的手,给她揉了揉手腕。
在许愿树下, 九莺莺愤愤不平的道:“你偷看我的愿望!”
贺怀翎张了张嘴。
“不许狡辩,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都看到了!”
贺怀翎:“……我错了。”当初做过的孽太多, 现在打脸有点疼。
……
来到寮房的时候, 九莺莺想起那个屏风, 总算安静了下来, 没好意思提屏风的事,贺怀翎暂时解脱。
贺怀翎走到书桌前,看到自己当初画的那个小莺莺,忍不住笑了一下,在看到小莺莺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摇扇子的小太子,忍不住勾唇,手指在上面抚了一下,他不用问也知道,这必定是九莺莺当初刻在上面的。
他的手指在小莺莺可爱的笑脸上划过,抬头看了一眼大莺莺脸上的笑容。
九莺莺走过去看了一眼,也忍不住笑了笑,她想起当初看到这幅画时的愤愤不平,忍不住觉得好笑。
她在贺怀翎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轻抬下颌,矜持的对贺怀翎招了招手。
贺怀翎立即会意,从善如流的展开手里的折扇,站到她身后,像桌子上刻的那个小太子一样,拿着折扇轻轻给她扇起了风。
九莺莺满意一笑,“小太子表现不错。”
她就差拿出两锭银子打赏贺怀翎了。
“您满意就行,这样的风速可以吗?风需要大一些还是小一些?柔一些还是快一些?”
九莺莺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推开他的手道:“别扇了,有点冷。”
现在是秋天,这样扇两下,冷风都吹进了她的领子里,有点冷,也有点痒,让她一直忍不住笑。
贺怀翎含笑收了折扇,坐下来将她抱进怀里,“这样还冷吗?”
九莺莺摇了摇头,靠近他怀里,将他的折扇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
她抬头看着对面自己曾经住过的那间寮房,忍不住问:“你那个时候看到我这个即将成婚的未婚妻,有什么想法?”
贺怀翎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如实道:“我当时在想,不过一个挡箭牌而已,摆在东宫里放着,当个好看的花瓶就行了,后来在法澜寺里接触过你之后,我觉得这个挡箭牌看起来实在是有些麻烦,日后可能会让我很头疼。”
事实证明,他当初的想法确实是对的,自从成婚之后,他确实比以前‘头疼’了很多,不过都是甜蜜的烦恼,他甘之如饴,乐意之至,现在这种‘头疼’已经变成了他最开心的事。
九莺莺听他说自己是一个好看的花瓶,忍不住恼怒的拍了一下他的胸口。
她想了想那个时候,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当初看到你的时候就在想,这个太子冷冰冰的,如果我整天跟他睡在一起,会不会冻成冰块?”
这其实是她上辈子最一开始的想法,她当时接到圣旨之后,偷偷跑去看了一眼贺怀翎,当时她就觉得这个人真冷,周身都是冰的,她感觉跟他住在一起的话,定然每天都是寒风料峭,所以才愈发的不愿意嫁给贺怀翎,怕自己也被冻成冰块。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嫁给贺怀翎之后,会是现在这样温暖如春,不但没有跟着变成冰块,反而将冰块融化成了暖融融的温水。
两人相视一笑,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笑意,这些笑里有对当初的自己的玩笑揶揄,也有对现在满足的笑容。
……
两人在法澜寺待了一会儿,也去了寺庙后院的山上爬山,他们在山顶跟宋明朗和宋书兰汇合,然后大家一起下山,添过香火钱之后,才离开法澜寺。
分开之时,宋书兰忍不住担忧的看了九莺莺一眼,目光隐隐含着几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