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突然袭上一股刺痛,那痛来得突然,像是瞬间从心底爆发,传递入四肢百骇。全身像是被千万柄利刃凌迟着。
“珞儿!”感觉到她的异状,渺轩大惊。抓起她的手扣住脉博,脸色瞬间惨白。
“痛……好痛……”她强挤出声,好痛,真的好痛,这百年以来,她就从来没有这么痛过。那心口处有什么在翻搅着,一点一滴的在撕裂着她的心。
“珞儿!”渺轩声音转沉,语气之中全是慌乱,一遍又一遍的帮她渡着真气,却没有半点成效。
“痛……痛……好痛……”她死拽着他的衣袖,喊着痛,不时的咬着下唇,却无法减轻那痛苦,越来越加剧,头像是要炸开一样。
暮子昕走了过来,愣一下,脸色泛青,正要探手把脉,却被渺轩不着痕迹的躲过。
“双双?”听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骚乱,走近两步,看一眼直喊着痛的骆双,面有急色:“她怎么了?”
渺轩不答,只是更加用力抱紧她,手上更是不停的灌输着真气,想要压下她体内正要冲出来的东西,却被一股更强的力量弹开,直袭心底,顿时嘴边泛起腥甜,张口喷出血迹。他来不及收敛心神,却见她额头渐渐泛出紫色微光。暮的睁大眼睛,神情一滞,闪过慌乱。
“回……回家……”骆光自然知道自己额头上过分的炽热感是什么?
“好!”渺轩这才回过神,眼神微厉,一把抱起骆双,正要飞身回去。却被暮子昕拦下!
“骆掌门,天惜此去甚远,不如先到我白暮!”
渺轩有些犹豫,看一眼怀中的人,那额心的印记越来越清楚,他没有时间了。
“有劳!”随即御剑随暮子昕朝白暮而去。
好痛!真的好痛,比起上次的万刃穿心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像是有什么要冲出来,却又被一股力量压回去。偏偏那股阻挡的力量,越来越弱,每每只能挡住一半,而另一半,便回旋开来凌迟着她的身子。
“好痛!好痛!哥……哥……”她眼前一片迷茫,什么也看不清,奋力想抓着所有可以抓的一切,却什么也抓不到,只有那心口的痛,还有那越来越重的眩昏感。明明痛得似刀割一般,她却还是想要睡。
“珞儿……”手上转来暖暖的温度,有人拥她入怀,伸手一遍一遍的轻抚着她的发丝“乖……不痛!一会就不痛了!别怕,别怕!”
她睁开眼睛,向前看过去,只有模糊的影子,看不清明。她却能感觉他是皱着眉的,那额心的折皱也一定深得可以夹住树枝了。
这样的情景好熟悉,十岁那年她好像也经历过。
那时也是身体也是,有什么在随意乱走,痛得没了丝毫力气。他就像现在这般,守在床边一遍一遍安慰着她,让她乖,让她听话。
鼻子一酸,顿时又像回到了那个时候,满腹的委屈全涌了出来,眼泪更是泛滥成灾,死抓着他衣袖,奋力的拉扯“痛……痛!好痛!哥……咯……咯咯……”对!就是这样,她那时就是这么叫的?
腰间的手又紧了紧,整个人都被他拥进了怀里,那暖暖的语调,贴着耳侧转过来“我知道……我知道你痛,听话!坚持一会,一会就不痛了!”
“真的?”她怀疑!
“自然是!”他肯定的回答,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哥何时骗过你!”
骆双愣了愣,不再开口,奋力往他怀里钻,像是那样可以减轻身上的痛一样。她不敢说,他明明就是骗了她千年,怕一说了,那痛就更痛了。
于是她咬着牙,忍!忍不了,也要忍,她答应过的,无论多苦,她都会陪着他一起,再也不让他一个人承受。所以她要听话,要乖,要忍着,忍着就不痛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里似是清明了一点,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身上的痛似乎真的减轻了一些,她不觉得有那么撕心裂肺了。
“哥!真的没有骗我呢!”她喃喃的出声,想要笑,嘴角都是僵。
渺轩眉头仍是皱得一条条的,两手也是环着她,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见她有些欢喜,脸色微沉,久久才溢出一声“嗯!”没有点破,那是因为她痛麻木了,感觉不到了。
痛不在,那股眩晕却越来越重,她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她转头看了眼窗户的方向,该是晚上了吧!
眼睛一寸一寸的收拢,额心刹时紫光大盛。
渺轩猛的一惊,反应过来,抓住她的双肩一阵用力摇醒:“珞儿!醒醒!醒醒……你现在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