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觉得这家人家这么富裕,拿走一点餐桌上的食物和水,应该不会被发现。这时候正好遇上我姐姐躲在厨房里,才会被姐姐听到他的脚步声。这也就是他的脚步声为何来自罗雀屋内部又消失在罗雀屋内部的原因。”
“但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roy,地下室位于房间内部的出口是在储藏室地板上,我们刚才从地下室上来的时候,你告诉过我们,打开储藏室地板的开关是一楼卧室的花瓶,地下室里并没有开关。”
“而且你和gamble也是确认搜索过的,那么,x是如何从地下室里出来的呢?没有到他可以派上用场的时间,费古是不可能让他随意出入的。”恽夜遥提出质疑。
“因为当时地下室的出口根本就没有关!我们从地下室进到屋子里来的时候,你不是看到在储藏室门口的走廊上,堆积了很多大块儿的木料和旧家具吗?”
“那些原本都是堆在储藏室里面的,把整个小储藏室挤得只剩下一人可以出入,这些大型的家具当时就掩盖住了地下室出口的位置,可以确认的是,就算我们把头探进储藏室,因为旧家具的阻挡也看不到打开的地下室入口。”
“可是这里还是有矛盾的。”恽夜遥继续提出质疑,屋子里又只剩下他和罗意凡的对话声。
“你们在最后一次搜索一楼的时候,你告诉过我你们是详细的搜查了一楼的所有地方,所以不可能不移开地下室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看一看。因为把人藏在旧家具和木料后面也是有可能的。我说的对吗?”
“是的。”罗意凡回答说。
“那么,那次搜索距离x出入地下室并没有多长的时间,费古和布和当时都不可能有启动机关的时间,你们为什么没有发现储藏室的地板有缺口呢?”
“那是因为我姐姐关上了地下室的出口。当时我姐姐离开屋子之前不是还发现了程楚的踪迹吗?那个时候程楚应该是想利用一楼卧室,我们还没有得到答案的三重密室的出入口,到屋外去。”
“至于那个时候他想去干什么?我目前还不得而知。反正他肯定是从卧室到了室外,不可能从书房和卧室的墙壁内部上到二楼的,因为二楼的密室是一个一次性密室,也就是说使用一次之后就要重新装修修复,才能再使用第二次。”
“二楼密室当时是处在打开入口封闭出口的状态中,所以程楚只可能是到了户外。姐姐发现他消失之后,非常的紧张害怕,不小心碰到了床头柜上的花瓶,当时姐姐明确说,她听到地板下面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那一定是齿轮转动发出的声音,与我和泳心之后打开地下室所发出的声音是一样的,所以是我的姐姐在无意之中关上了地下室的出口。”
“那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声音的问题,那么多大型的物件堆在储藏室地板之上,x要出入必须要推开那些东西吧,那么肯定就会发出很响的声音。当时你的姐姐应该已经在外面的厨房里了,她为什么没有听到?”
“你是在质疑我姐姐吗?!”罗意凡一下子感到有些恼火。
“不是的,roy,我只是单纯提出疑问而已,我知道你的姐姐是无辜的,是这场杀人计划的受害者。”
听到他这样说,罗意凡安静下来,片刻之后,罗意凡说:“事实上,对于这一点我也很疑惑。我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会没有听到家具或者木板摩擦地板的声音。后来,我也偷偷问过姐姐,但是我姐姐当时因为害怕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所以,当然也不可能知道。”
“那你姐姐会不会因为害怕而忽略了那些声音呢?”
“绝对不可能!姐姐既然可以听到x走动的脚步声,那么怎么会听不到那些比脚步声更响亮的声音呢?”罗意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里还包括当时程楚究竟到户外是为了干什么?他始终想不明白。
“那我们就先把这两个问题搁置一下,继续来分析费古是如何利用程楚与x来保证自己可以逃脱在警方的视线之外。”恽夜遥接下去说。
“程楚并不是一个犯罪的老手,他们让他去布置现场,本身就是一种出卖他的行为,不是犯罪老手的人很容易因为惊慌失措,或者心绪不宁在犯罪现场留下指纹。”
“而且程楚干的又是泼洒鲜血和脑浆,移动尸体的活,这样更容易留下指纹,我现在无从猜测他们是如何欺骗程楚让他来干这么危险的活的,总之,费古肯定是想利用程楚来代替他的身份。”
“不对呀!”谢云蒙说:“费古不是利用x代替了自己的身份,外面那具你们一开始认为是费古的尸体,现在不是推断出他是x了吗?”
“小蒙,没有那么简单,费古应该利用的是双重身份转换。也就是说x只是他尸体的替身,而他身份的替身是程楚。”
“怎么说?”
“我们刚才说过,费古肯定是之前就认识和十分了解x,才会决定让他来当自己的尸体的替身,一般来说替代成为尸体的人,不仅要与被替代者外貌相似,而且血型也要相同,凶手还要毁掉替代者的指纹,甚至是任何可以暴露自己的外表特征,但是你看外面的具尸体。”
“完全没有被毁容,手指和脚趾上的指纹也完全没有被毁掉,警方只要事后一对比指纹,就很清楚这个人不是费古,所以,费古只是想让你们这些被害者,尤其是布和与何蜜娜认为他已经死了,把他排除在你们的思想范围之外。”
“这样一来,你们这些人就会把矛头集中在布和的身上,费古当然希望你们和布和两败俱伤才好,所以,我想当时启动木栅栏门杀掉‘自己’的就是费古,之后他肯定逃到了户外,一直躲藏在某个地方伺机而动。而且这一步计划,绝对在布和拟定的杀人计划之外。布和可能当时以为他就是意外死亡。”
“我觉得,之后他反而更希望警方查出这具尸体的真实身份。首先,警方不是傻子,没有那么容易被欺骗。而且x失踪,他的家人或者朋友一定会报警,警方就很有可能调查到费古的头上。到时他要是没有第二重身份转换的话,很容易受到质疑。”
“我们这样说吧,费古杀掉了x,是为了自己可以自由行动和逃脱,x身边的人必定会寻找他的踪迹,然后报警,警方在调查x失踪的过程中,可能罗雀屋杀人事件就爆发了。”
“那么就算罗雀屋里面的人已经全部被杀光,没有一个人可以供出其实费古也进入过罗雀屋,调查失踪事件的警方一定会询问到作为熟人的费古,到时费古就会提供信息说,x和一个名叫何蜜娜的女人一起上了罗雀屋。”
说到这里,恽夜遥重新提起了那张残破的面具,说:“这张面具上映照出来的脸。其实是x的,而不是费古的,我猜想费古可能连布和与何蜜娜都欺骗了,他一直戴着人皮面具在与他们接触,也包括之后与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脸上一直是蒙着面具的。可能因为他是近视眼,所以不得不戴上眼镜,以至于自己也没有发现在这张面具上留下了眼镜架的痕迹。”
“而尸体的脸上没有眼镜架的痕迹,这应该是他唯一的疏忽。所以事件发展到现在,可以肯定的说你们没有一个人见过费古究竟长什么样。他不可能那么碰巧,找得到完全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还要那么熟悉对方,只能用面具来掩盖。”
“费古向警方提供x进入了罗雀屋的信息之后,警方就会在罗雀屋的死者里面寻找是否有x这个人,这个一定可以很快得到确认。确认身份之后,一个问题就出来了,x完全与罗雀屋其他的住客没有任何来往和关系,甚至与何蜜娜都是陌生的。”
“他甚至和罗雀屋沾不上一点儿边,为什么他会进入罗雀屋,而真正与罗雀屋有关系并与何蜜娜交往过的费古没有进入屋子呢?这些信息警方很容易调查到,费古也是隐瞒不过去的。”
“所以这个时候,费古就需要用到程楚了,他与布和何蜜娜是同谋,不可能不知道布和勾引了程楚,程楚这个人的出现对费古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布和这个人阴鸷歹毒,不会信任任何人,我在雅顿酒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有了这种印象,而且我觉得他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残忍,他可以利用何蜜娜的感情,难道不会利用程楚的感情吗?”
“roy你说过,布和的失败完全是因为他对梁泳心太过于执着了,那也就是说他真心所爱的只有梁泳心一个人,所以程楚最终也是会被他杀人灭口的。处于同样地位的两个人,何蜜娜是女人,而且也与自己相关,所以,费古没有办法利用。”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程楚了,第一,程楚与费古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第二,程楚与布和还有布和与何蜜娜之间的三角情人关系,这个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查出来,再加上费古谨慎的没有参加计划中的实际行动,也不会在这间屋子里留下任何关于他的身份信息。而且他在布和以及何蜜娜还有罗雀屋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懦弱和犯病,有可能都是x的特征。”
“这样就算罗雀屋里面有人存活下来,说出的证词也只可能让警方更偏向于x。但是最终费古与何蜜娜都是要被灭口的,那么费古必须要给警方一个合理的凶手啊!所以程楚就是那个凶手的人选,也是费古的第二重最终保险。”
“让警方从布和与何蜜娜的身上联系到程楚,但是从何蜜娜身上也会牵扯出他费古,这时候费古会暂时进入警方的视线,但是再深入调查,发现在罗雀屋里留下的都是布和、何蜜娜与程楚的指纹还有信息,而且警方还会发现他们有严重的杀人动机,有可能布和还有杀人前科,再结合存活者的证词,进一步发现这三个人拥有行动杀人的时间与机会。而之前有所怀疑的费古,反而根本就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参与了杀人。”
“于是,警方就会把布和,何蜜娜,程楚三个人列入嫌疑人名单之中,布和与何蜜娜已死,当然是作为帮凶的存在,那么主谋是谁就一目了然了。”
说到这里,四个人都不得不感到震惊,为了得到财富,费古几乎用尽了心机。
罗意凡开口说:“虽然费古计划的这么好,但最终还是天不遂人愿,你们看布和胸口的那一处刀伤,那是在我们逃离二楼密室之前,被人刺伤的。”
“那个时候,布和与何蜜娜都脱离了我们的队伍,他们一个是假借赤焰再次变成血屋的理由,假装歇斯底里和恐惧脱离我们的,另一个是当时由于边本颐的失态,假装昏迷被我们留在了白色的房间里面。”
“那个时候,杀人计划可以说只开了个头,费古在一楼对布和来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他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去杀人灭口,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就是在密室里绑走其他的人,孤立我和gamble。”
“程楚当时一定还在二楼密室的顶板之上,因为我们不打开密室出口。他是不可能脱离的,一楼楼梯口的门已经被费古封死了。”
“之后,当布和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胸口就已经有了刀伤,布和那个时候要骗走泳心,所以还不能暴露身份。他欺骗说是自己跑到一楼楼梯口,试图再次撞门的时候,被凶手袭击的。”
“但是在我看来,凶手根本没有必要在那个地方袭击受害者,那根本就是多此一举。那么,布和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受伤的呢?”罗意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