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他们跟冯家关系一向融洽,冯家上下又都是讲道理的人,不然展老夫人不发话,冯叶夫妇跟冯因夫妇,都要找上门来质问了!
“我没事儿!”这些道理,盛惟乔也明白,她按着胸口,足足缓了好一会儿,才惨笑了下,安抚的拍了拍冯氏的手臂,低声说道,“娘,我就是……就是从来没想到过这样的事情,有点懵了!”
“你没事儿就好!”冯氏眼中含泪,后悔的不行,自责道,“也是我糊涂!你爹跟你外祖母一早就说过,绝对不要将这事儿告诉你,免得你烦心!我怎么就在你回来的第二天就讲了呢?”
盛惟乔闻言,眼中泪落纷纷,却道:“娘,我一早就说过,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您几位却还这样一味的护着瞒着我,这样我如何独当一面?以前您还能说我没法独当一面也没关系,至少可以依靠您几位,还有密贞!”
“但这两年我的遭遇,您也看到了!”
“跟密贞,跟您几位,都是聚少离多!”
“独自在外的时候,您说我除了自己之外,还能依靠谁?还有蕤宾,他还这么小,如果我这个亲娘不济事,您说他将来过的会多么艰难?”
“您就这么一个外孙,您忍心?”
又说,“您方才怪元儿不知道体恤外祖母!可是有些事情您不跟我说,我又哪里晓得体恤您几位呢?如此还不是不孝么!娘,我自己都当娘了,要是您几位还是什么都对我遮遮掩掩,且不说于我、于蕤宾的往后,都非好事,就说我自己又怎么忍心,看着您几位继续为我顶风遮雨,然后坐享其成?!”
冯氏呜咽道:“这种事情,就算密贞也是有心无力,跟你说了,无非多你一个操心,却是何必?再说了,就算你现在已经做了娘了,既然娘家还在,回来了家里,若还不能让你过的舒心点,这算什么娘家?何况如你所言,你出阁这两年以来,同密贞聚少离多,这会儿陪嫁的体己人都不剩一个,心里岂能好过?你不说,为娘难道心里没数吗?这会儿还要给你加压力,为娘如何忍心?!”
母女俩互相体谅,越说越是酸楚难捺,最后抱头大哭一场,细泉劝说不住,惊动前头的盛兰辞亲自回来安慰了好一番,才各自收拾情绪。
因为这时候正是秋收的时候,盛兰辞格外的忙碌,若非为了女儿跟外孙才回来的缘故,都不会在府邸里,必要亲自下去巡视田庄的,这会儿才在乘春台留了会儿,前头就频繁有管事来催促,只好又匆匆离去。
他走之后,冯氏跟盛惟乔发泄了一番,倒没有继续恸哭,而是叫人打了水来梳洗,商议正事,冯氏说道:“昨儿个你已经跟你三叔三婶打了包票,说了彻儿还有妩儿平安无事的消息。但之前随你祖父祖母在长安的人,不止他们俩,还有二房的德儿跟福昌呢!你可也得跟你二叔去报个平安才是!”
盛惟乔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我等会儿就去二叔那边?”
“还是我打发管事,请你二叔他们过来吧!”冯氏闻言摇头道,“我倒不是说你这会儿又是县主又是郡王妃的,没必要去拜访你二叔了,只是虽然咱们三家在南风郡中也算地位超然,到底不可能将方方面面都顾全到!这府里,知道你带着蕤宾回来,我们是里里外外梳篦过一番,这会儿又有密贞派给你的诸多随从里外三圈的戍卫着,还算安全!”
“但你二叔府上……你二叔的为人你也知道,我可不放心你过去!”
“何况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二叔一家子好,毕竟密贞虽然在咱们家待过,同你二叔一家子却没什么深厚的感情。”
“若果你在他府上出了岔子,密贞回头知道了,指不定要迁怒!”
盛惟乔知道冯氏提容睡鹤不过是为了堵自己嘴,主要还是怕盛兰斯那边被安插了什么死士之类的,趁自己登门的时候下毒手。
虽然说她可以安排人过去率先清场跟戍卫,但这么一来,未免显得过于大动干戈,倒像是故意摆县主还有郡王妃的排场一样了。
是以略作思索,还是答应了冯氏的提议。
于是冯氏叫人去请盛兰斯,两家同在一城,盛兰斯很快就过来了,来的时候还带着白盛惟娆的胞弟盛惟行。
冯氏在乘春台的正堂招待他们,自从盛兰斯分家之后,这两年盛老太爷跟明老夫人又不在府里,他们叔嫂也很有段时间不曾见面,所以冯氏同盛兰斯不免要寒暄几句近况。
但盛惟行却在叙礼毕,就迫不及待的凑过来,跟盛惟乔打听盛惟娆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