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喻铮的本能,是完全来及躲开的。
但他没躲,生生地挨了这一巴掌。
可她的手掌却停在了他的面颊上,凌厉全消,只剩无限的缱绻眷恋。
“你真是个疯子……喻铮,你真是个疯子。”
程矜的手指在他的眼角下摩挲,微微颤抖,她的声音也同样带着不可置信和劫后余生。
喻铮左臂一捞,将身前的女孩搂入怀中,下巴垫在她的头顶,脸埋在发丝之,低沉地“嗯”了一声。
……
猎牙营地。
因为喻铮受伤的关系,向娄义安做行动报告的工作交给了焦胜力。
一群人将队长送到营地医院之后,都乖觉地快速撤退,只留下程记者照料。
天色已晚,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
喻铮半躺在病床上,看向面对墙壁正在水盆里搓毛巾的程矜。
从托坎医院回来之后,她甚至没顾上回去换一身衣服,白色t恤上有各种污渍,即便如此,却还是让他不愿挪开视线。
喻铮回忆着在那些危急场面里她的反应。
其实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在那种生死难关的时候,还能临危不乱。
喻铮见过许多人质,也见过许多吓破胆之后的声嘶力竭,但在程矜身上都没有看到。
他所见到的、最慌张的程矜出现在他被打伤了右手之后,仿佛他的安危于她比自己的生死还重要。
这个女孩啊……从头到脚、从言谈到灵魂无一不叫人另眼相看。
就在喻铮肆无忌惮看着她时,程矜拿着毛巾转过身来,眼睫低垂,没有看他。
所以直到人走近了,喻铮才看见她眼眶红红的——难怪刚刚搓个毛巾搓了那么久,只怕是背着他把情绪都给默默消化了。
“小伤,”喻铮安慰她,“皮肉伤好得快。”
程矜将毛巾按在他脸上,遮住了那张让她心跳的脸,“谁管你什么时候好。”
喻铮像个孩子,任她拿毛巾在脸上蹂|躏,半点也不反抗。
直到程矜觉得应该见好就收,不能欺人太甚,收了手拿开毛巾才发现喻铮正仰着脸,眸光倒映着灯光,静静地凝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