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铮不自在地咳了声,“……不方便。”
“有啥不方便的?喻队,我睡觉打呼,胜利哥磨牙,翟志更糟——还会梦游,这儿连张床都没有,万一半夜他起来一脚就踩着你多不好?”翁连梦半真半假地胡诌。
末了,狐狸嗷了一声。
——三人一狗,都在撵他们队长走。
可喻铮像被钉在那了,说啥都不动,慢条斯理地烤着火,直到门被推开了。
乍一看,门外的风雪里像站这个小怪物——方方正正的身子、下面两条小细腿儿。
“谁给搭把手呀!”娇软的女声传来过来。
翁连梦赶忙上前,接过摞得比头顶都高的被褥,露出抱着被子的程矜来。
她反手关上门,又去把四面的窗帘都给拉起来,这才呵了呵双手,“雪下得真大,风差点儿没把我给吹飞了。”
翁连梦一头把脸埋在被子里,欢快地说:“还好有程记者给送被子,不然真拿睡袋裹着睡,明早起来铁定骨头缝都疼。”
程矜浅笑,“被子是跟大家借的,我都换了干净被套。”
“哎?怎么就只有三床被子。”翁连梦明知故问地大声说,“这儿可四个人呢。”
程矜挑眉,目光往炭盆后静静看着自己的男人投去,而后嫣然一笑,“被子留给你们,未婚夫我带走。”
翁连梦比了个o形嘴,眉开眼笑地看向不动如山的队长大人。
只见火光的映照下,喻队长的耳根可疑地红了。
“我睡睡袋就行。”喻铮的声音不大自然。
程矜才不理他,径直上前,胳膊从炭盆上方伸过去,向他摊着手掌。
一秒,两秒。
终于,喻队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站起身来,拾起挂在椅背的大衣,将两人一裹,又对剩下的三人说:“有事叫我。”
翁连梦摆摆手,笑眯眯地说:“放心去吧。”
焦胜力拿根牙签叼在嘴边,一本正经地说:“嗯,放心,有事也不会叫你。”
只剩老实巴交的翟志没拿队长取笑,但是脸上那抹笑还是把他内心奇怪八绕的想象出卖得一干二净。
喻铮:“……”交友不慎。
门刚开,风雪一下就打折卷儿地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