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陛下请自重 酒小七 2713 字 15天前

纪衡想得特别周到,出来的时候故意牵了两匹马,等两人刚走出人们的视线范围,纪衡立刻就把另外一匹马赶跑了,独留下御马监精心挑选的一匹白马。

这白马也无甚出奇之处,就是漂亮,特别的漂亮,纪衡一看到这匹马,就觉得田七肯定喜欢。

结果自然是不出他所料。

现在,纪衡j□j美驹,怀抱美人,徜徉在朗朗碧霄之下,习习秋风之中,很是惬意。他用下巴尖儿轻轻擦着田七的颈窝,偶尔在他脸上香一口,看着小变态羞得连耳朵都红了,他心里那个美啊,实在妙不可言。

田七脑子里乱乱的,每次被身后的男人亲,她就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像是坐在一大朵会飞的棉花糖上,荡悠悠,甜甜的,香香软软,干干净净。

她低着头,心脏砰砰乱跳,待感觉到他又来亲她时,她突然扭头,抬着下巴接住了他的亲吻。

田七的主动迎吻让纪衡感到意外,他愣了一下,便很快反应过来,捧起她的脸与她缠绵。

田七伸了一手来搂纪衡的脖子。她被他亲得头脑发热,迷迷糊糊的,总感觉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一吻毕,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纪衡还不知足地在田七的脸上和颈上轻轻啄着,田七舒服地眯着眼睛,像是一只正在被人轻挠脖子的猫咪。她微仰着头,入眼是一片遥远又无边无际的澄澈的蓝。

坐下的马儿大概知道他们在做不太好的勾当,早已停下来,低头闷声吃着草。

纪衡挟着田七下了马,两人手拉手在草地上走着。周围不少呆傻的猎物,但是纪衡看不上,于是弓箭一直背着,丝毫没去碰。

不过他真的很想在田七面前露两手,好能接受一下这小变态的膜拜。

正在这时,天上传来一阵雁鸣。两人仰头看,果然见到一排大雁正排着“人”字形,从北往南飞。纪衡弯弓搭箭,把弓拉得满如圆月,瞄准雁群,接着一松手,伴着箭羽划破空气时产生的一阵尖细而短促的铮鸣声,羽箭离弦,像一道极速的闪电,飞冲向雁群。

田七仰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羽箭的方向,待听到空中连续两声大雁的悲鸣后,她看到一团黑影突降下来。

“中了中了!”田七激动莫名,拉着纪衡的手臂直跳,“皇上您箭法真厉害,果然文武双全!”

纪衡笑了笑,抬手轻轻弹了一下田七的脑门儿,“马屁精。”

两人便决定把纪衡的战利品捡回来。因为那大雁落进了树林里,他们手牵手走进树林,田七心内回忆着大雁落地的方位,走了一会儿,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于是遍地寻找,果然见不远处躺着大雁的尸体,而且是一连两个。

不过大雁周围好多大苍蝇,嗡嗡嗡地飞着,田七很奇怪,这鸟儿才刚死,怎么这么快就招来苍蝇了?

她刚想上前看一看,皇上却拉住了她。皇上表情十分严肃,像是看到了极可怕的东西,“跑!”

田七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纪衡拉着转身飞奔起来。田七很是莫名,“皇上,怎么了?”

“捅了马蜂窝了。”

“……”

原来那些不是苍蝇,而是马蜂!田七突觉遍体生寒,这么多马蜂,要是蜇在身上……她不敢想下去,撒开了腿跟着皇上狂奔。

即便是拼尽吃奶的劲儿,她依然跑得慢,纪衡干脆搂着她的肩膀把她夹得离了地,带着她一起跑。

纪衡自己的轻功很好,若是独自一人,自可以轻松逃脱,可是带着田七这么个累赘,就有些吃力了。耳听得身后的嗡嗡声越来越近,纪衡卯足了劲儿奔向不远处的白马,以期能及时上马逃过一劫,谁想到那白马看到他们如此慌张,它比他们还慌张,吓得挣开缰绳转头跑了。

纪衡:“……”

危急关头他竟然还有心情感叹:世间有许多东西都是如此,中看不中用。

身后的嗡嗡声已经近在耳前,纪衡知道他们今日逃脱不过,只好把田七往怀里一拉,然后两人双双倒地。纪衡完全压在田七身上,用自己的身体遮住她的身体。他两手抬起来,用袖子盖好田七的头和脸。

最后,他自己也埋下头,一动不动。

来吧!

马蜂群仿佛听到了纪衡的盛情邀请,争先恐后地冲下来,撅起屁股,露出毒针,走你!

纪衡:“!!!!!!!!!!”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你很难想象那种感觉。纪衡一瞬间觉得就好像有人用仙人球在他身上做推拿,硬刺儿扎进皮肉里,在骨肉深处搅动,一波又一波尖锐的疼痛透过骨肉钻进脊髓,撕扯着他的神经,他疼得太阳穴发紧发痛,像是在穴道深处楔进了钉子一般难受。

马蜂的尾针是有毒的,纪衡只觉被叮之处遍布灼痛,简直像是无数根烧得通红的铁针在进进出出,他疼得紧咬牙关,又怕把牙齿咬碎,干脆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背上。

田七知道皇上在护着她,但她十分担心他,想要起来。

纪衡却把她按得更紧,在她耳边说道,“别动,千万别动……”他疼得声音发颤,连气息都在微微地抖动。

田七低着头,眼前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能听到皇上疼得吸气的声音,能感受到他对她全身的呵护。她果然听话,趴在地上再不动弹。心口酸酸胀胀的,眼眶发热,有滚烫的液体涌出眼睛,滴落下去。

这场劫难短暂而又漫长,田七觉得自己好像等了一整个黑夜。当耳畔除了纪衡的呼吸再无别的动静之时,她探出头,从他身下钻出来。

蜂群已经走了。周围一片寂静。

皇上疼得昏了过去。

田七哭着在他人中上探了一探,还好还好,还有气。

她把他扶了起来。他的身体比她高大许多,这个过程她相当吃力。皇上昏得人事不知,不能自己走路,田七使他趴在她的背上,她找准了回去的方向,拖着他一步一步前行。

走了几步,田七想起一事,伸手在皇上的腰间摸了摸,摸出一个小哨子。这哨子是专门与附近的侍卫联络的,就是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侍卫。田七鼓着腮帮子吹了一口哨子,吹罢继续走,走几步,又吹一次。如此反复。

她边走边哭,心口疼得一抽一抽的。她力气很有限,被他压得两腿发软,但是她暂时忘记了这些。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弄回去。哪怕她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把脚走烂了,她也要把他弄回去。

幸好,她或是他的运气不错,田七走了不到一百步,便看到了几个听到哨声前来救驾的侍卫。

两个侍卫把纪衡运上了马,田七叮嘱他们皇上背上有伤,要小心一些,然后和另外一个侍卫共乘一骑,一同回了行宫。

回去之后立刻传来了林大越。林大越一看皇上被蛰成这样,怕他中毒太深扛不住,先扎了几针护住心脉,然后捏着小镊子一点一点地给皇上拔毒刺儿。王猛给他打下手,把他拔过刺儿的地方都涂好了解毒去肿镇痛的药液。

那一身的红肿疙瘩太过触目惊心,田七在一旁看得心口又是一阵抽痛。林大越和王猛见惯了各种病症,此时都很淡定,林大越还能一边忙活一边问田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七不敢说实话,只说她和皇上走散了,再找到皇上时,便看到他趴在地上。

林大越也不知道是真信了还是装信了,总之不再问别的,只是说道,“皇上的伤处全在背面,可见当时该是趴着未动。幸好他这样做了,否则后果更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