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宫人们一个个哭得声嘶力竭,怨声冲天,给本来就死气沉沉的皇宫大内,增添了几分悲凉凄婉。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男人仿佛一座雕像,神情呆滞,目光涣散,久久坐在那里,抱着怀里冰凉的尸体。
他一直在等着,好似要等到天荒地老,只望仙丹真的能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她还能苏醒过来。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直到他无意间瞧见,谢云窈手心还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他掰开她苍白的小手,取出一张纸,展开一看,顿时心下一撞,如同晴天霹雳,整个人僵住了。
正好,外头有人匆匆前来禀报,“陛下,陛下不好了!叛军已经攻入京城,朝着皇宫杀过来了!”
宿离却已经万念俱灭,只是紧紧拥着怀里的女子,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发际,伏低在她耳畔,声音嘶哑苍凉,“窈窈,你走慢些,我这就来陪你……”
泛黄的画笺被点燃,随着赤红火焰,画像上的俊美男子一点一点化为灰烬,带着缕缕青烟,轻飘飘的飞向一旁帷幔。
当夜,伴随着叛军攻入京城的喊杀声,清宁殿突然燃起一场大火,熊熊烈焰直烧了整整一宿,火光冲天,烧得宫里恍如白昼。
直到次日天明,原本华美瑰丽的大殿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片空壳废墟,浓烟滚滚,灰烬漫天。
短短三十年间,风云变幻,山河动荡,朝代交替多次,最终都如同过眼云烟,不复存在。
*
谢云窈再次苏醒过来时候,还以为是宿离给她喂的仙丹起了效果,她又被救活过来了。
可睁开眼仔细一看,这里分明不是刚刚的清宁殿,而是在昌乐侯府她进宫前的闺阁里。
熟悉的轻纱帷幔珠帘,窗边的黄花梨花架,墙上挂着的《鱼跃鸢飞图》,案上摆着的惊鸿琴,架子床对面的楠木雕花镜台,一切都是按照她年少时候喜好摆放。
这种又香又暖,温馨惬意的感觉,她已经许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随着“吱呀”的一声,一名绿衣婢女推门进屋,来到床前,轻柔的嗓音打破了宁静,“姑娘,巳时已到,该起了。”
婢女生得一张清秀白净的脸,谢云窈一眼就认出,这是进宫前伺候过她的秋月,原本早已嫁为人妇,可现在看上去还只是十五六岁少女模样。
谢云窈愣愣坐在软榻上,一时云里雾里,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秋月已经凑上来,搀扶她起身,一边还说道:“今日宁王殿下班师回朝,大姑娘她们都要去北城门迎接,姑娘你当真不去么?”
想起来秋月还有些来气,本来她家姑娘跟宁王自小就有个口头婚约,可半个月前,太后突然出面澄清,说这婚约订的只是谢氏女,按照长幼有序,宁王未婚妻应该是谢家大姑娘谢云淑,从来也没谁说过是三姑娘谢云窈,反正当初也没交换生辰贴,宁王娶谢家的哪个女儿还不都是宫里说了算。
就这样,原本谢云窈的未婚夫,突然变成了她同父异母大姐谢云淑的未婚夫,外头都传得沸沸扬扬,贵女们纷纷嘲笑,说是谢三姑娘婚事落空,做不成宁王妃,还未婚夫变成姐夫。
秋月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宁王殿下对姑娘一片痴心,等他回来之后,肯定不会答应娶大姑娘的!”
秋月还在嘟囔,谢云窈已经想起来她说的是哪件事了。
她十四岁那年,匈奴进犯,边关战事告急,宁王奉旨带兵前去增援。
宁王不在京城的时候,因为太后的一句话,她和宁王的婚事,突然变成了大姐和宁王的婚事。
后来边关告捷,大获全胜,宁王班师回朝,一开始还不能接受未婚妻突然换了人,可后来架不住宫里施压,还有大姐以死相逼,还是娶了大姐,成了她姐夫。
环视周围似曾相识的一切,再看看坐在床边的秋月,那一瞬间,都让谢云窈生出一种错觉,好像时光倒退了好些年。
谢云窈心下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她莫不是死而复生,回到了十年前?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谢云窈翻身下床,都没来得及穿鞋,光着小脚就飞快跑到镜台前。
看着菱花镜中那张二七少女的面孔,白皙水嫩,桃花粉面,全然不见前世奄奄一息的病态,整个人都轻盈畅快了许多。
她一时难以置信,用力掐了一下手心,疼痛的感觉如此真切,她不是在做梦!
若是她当真回到十年前,那母亲,外祖母,还有容二哥哥……岂不是都还在世?
谢云窈记得,宁王回京,久居北疆的容堇也会跟着一起回来,这个时候他们还没见过面!
谢云窈许久才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当即吩咐,“更衣,我要去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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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提示】
1,前世是双向暗恋,互相白月光,男主并不知道女主喜欢他的小号,女主很弱,也不聪明,也恋爱脑,一心只想弥补缺憾
2,眠眠所有文都是男女主身心只有对方,并且男主骨子里都是深情痴汉,喜欢可以收藏下专栏
3,甜甜甜宠宠宠,一切逻辑为了言情,架空想到什么用什么,勿喷勿杠,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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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预收,没想好先写哪本,暂定《宛宛》,好像还没写过太子男主,想写
宛宛生得杏脸桃腮,腰如柳,体似酥,一举一动妩媚勾人,是世人眼中标准的狐狸精,女人们纷纷憎恨,男人们暗暗觊觎。
前世她一心攀龙附凤,靠着一身媚术勾上当朝太子,一夜之后被抬进东宫,借着太子对她的宠爱,一路从小小姬妾做到太子妃。
太子登基那日,她本以为终于苦尽甘来,马上就要入主正宫,谁知等来的却是一个“狐媚惑主、祸国殃民”的罪名,将她一杯毒酒赐死。
重生而来,正好是她用尽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将高冷清贵的太子殿下勾到手那天。
看着身边闭目沉睡的俊美男子,想起毒酒入喉的痛苦,宛宛一个颤栗惊醒过来。
她顾不得腰酸腿软,趁着太子还不知道她的身份,赶忙翻身下床,匆匆穿上衣裳,翻窗子逃离。
此后,宛宛躲在家里闭门不出,指望太子没把那晚的事放在心上。
谁知,太子突然找上门来,幽暗无人的花道上,男人身姿挺拔颀长,贵气逼人,赫然堵住她的去路。
他弯下腰,贴到她耳畔,冷幽幽的质问:“毁了孤的清白想就这么算了?”
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凤眸,宛宛腿一软险些跌倒。
她这辈子还想活久一点,万万不想再进东宫,做什么劳什子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