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那你便将这些米粮,同我的一起卖给县衙的库房,这样既能给县翁留个好印象,又能帮助到那些真正需要粮食的人。你觉得如何?”
“但凭员外做主。”李斯恪道。
李斯恪随着张员外去拜见县翁,县翁一听他们的来意,顿时喜出望外。立即吩咐户房的书手,拟定了契书,签下了买卖合同。经由双方商议,十文钱一升买了张家和李斯恪的粮食,当天就由衙门安排,发给了需要赈济的灾民。
因张员外是乡绅,有帮忙朝廷安置民众和处理民间纠纷的义务,所以县翁特请他过来帮忙安排赈灾方面的事宜。
李斯恪存着想讨好自家未来老丈人的心思,也跟前跟后的帮忙处理事情。
那些张员外一看就烦的各类账务核算,李斯恪全都大包大揽的接了过来。好歹也是接受现代数学熏陶过的人,且自己又对生意感兴趣,这点事情难不倒自己。
往常别人用十天才算出来的各类账务,李斯恪不眠不休,用了三天就全部都核算好了,顺带还做了各种简单易懂的表格和数据比对。
张员外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心里又对李斯恪满意了几分,呈上去给县翁,县翁也是对李斯恪赞不绝口。
忙完了县衙里的事情,李斯恪又匆匆回到李家集的张家老宅,算着时间去见张小姐一面。
每天早上自己随张员外外出的早,想要见张小姐就只有中午那一小会儿的时间。
中午张小姐出门给张夫人和张英娘送饭,自己则是从城里掐点赶回,大门里一进一出,两人匆匆一撇,便已经分外满足。
许是时日久了,两人彼此也朦胧通了一点心意。哪怕有时李斯恪因为事情繁忙,回来的稍有些晚,也能在门口看到一道倩影,亭亭玉立在门口等着自己。
两家大人也都看在眼里,哪里还不知道小儿女见的情意?
张英娘本来极力反对自家儿子入赘,但是这些时日下来,见张家人人都是心胸宽广,有礼有节之辈,心里其实也已经动摇了。李家二老也是受人恩惠,张不开口拒绝,便都默认了此事。
赈灾结束,已是到了小年。
张员外和自家娘子都觉得时机已到,便决定双管齐下,在年前定下两家的亲事。
到了小年,李家众人本打算辞别,张夫人却开口留下众人吃饭。李家都是老实本分之人,哪里局得过张夫人的手段,于是全都应邀留了下来,共同吃小年饭。
李家人正在花厅吃茶,却听见门口通报县翁莅临,一个两个全都吓得跪地不起。张员外只好一个个的将他们扶起坐好,才请县翁开口说两家结亲之事。
李老爹夫妻俩一辈子都没见过官,吓得话都说不利索,还是李德福夫妻俩有些胆气,勉强招架住县翁的垂询,但其实心里也吓得直打鼓,手心里冒汗。
张夫人也没想到李家会这样胆小,只好给张员外使眼色,让他开口圆场。
“李贤弟,你我两家结个秦晋之好如何?”张员外道。
李德福攥着拳头答道:“承蒙员外不弃,看得上李家,只是……”
“我知道你舍不得让李儿子入赘,只是小儿女这般情意,你难道你舍得拆散?少年情意最是难得,若是错过了,难免终身抱憾。”张夫人拉着张英娘的手说道。
张英娘虽是不舍,但想着儿子自己喜欢,自家又承受张家这般大的恩惠,和李德福对了一眼后,便轻轻的点了头,应下了这门婚事。
“张姐姐,你也莫要舍不得了,我和相公都商议好了,只要他们小两口往后生下孩子过继回张家,我们便给出放婿书,让女儿嫁到你们李家去”张夫人拍着张英娘的手保证道。
此话一出,李家人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这才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
“哈哈,老夫也算做成了一次媒人,到时候定要来热闹热闹。”眼见两家婚事成了,县翁欢喜道。
张员外也笑道:“多亏县翁做媒,大恩大德张某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