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刀道:“你既然过来,就别走了,下午和我一起治疗,晚上和我一起回家。”
“我接了一个病人,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谁?”
“仲世煌。”
屠刀有点讶异:“他肯让你看?”
温故道:“为什么不肯?”
屠刀抱怨道:“我怎知他为什么不肯?每次身体检查,他都缺席,只有一次,耿颂平押着他过来,我探查了一下。单金系灵根,朝气蓬勃,茁壮成长,还没有压制魔气的必要。”
“他今日差点凝聚出魔元金丹。”
屠刀脸色微变:“这可不好。他是虎城支柱,若是倒下,虎城会人心惶惶。”
听了他的话,温故心里有些不舒服,好似仲世煌只是个没有思想的符号。
“既然他让你看,你就把南区那一边包了吧。”他拿出地图,开始一条街一条街地划分地界。
温故:“……”
屠刀画完,还数了数:“我比你多一条。”
温故说:“没关系。”
“我有关系。”屠刀用手量了下街长,一笔将“新河西路”划成新河西路上段和新河西路下段。
温故:“……”
临别前,屠刀提醒他要小心魔修偷袭。前一个神仙就是在修炼的时候中了魔修的阵法,被迫神魂出窍,被打得魂飞魄散。
温故道:“对方用阵法?”
温故在赵铭手里吃过一次阵法的亏,又在吕恒前世师弟盛文昭婚宴上遇到过一次,因此对阵法十分敏感。
屠刀道:“白须大仙在虎城周围设下禁制,聊胜于无吧。”
辞别屠刀,温故从社区服务中心改造的治疗站出来,一个“赵树青时期”见过面的保镖在门口等着他。“耿哥有事先走了,让我接你去别墅。”
车开动,温故靠着窗户往外看。
道旁行人稀少,来往车辆匆忙,虽少了以前的悠闲,却井然有序。他回想猫城的景象,不如虎城良多,暗暗生出几分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车停在停车场,保镖带着温故进最中间的那幢别墅,外头一道欧式白漆大门,里面绿木成荫,百花争放。别墅大门洞开,摆出迎客之势。
温故跟着保镖刚进客厅,就看到耿颂平火烧屁股地跑出来,见到温故也顾不得招呼,抓着人又火烧屁股似的往走廊尽头跑。
尽头是一道黑色木门,虚掩着。
耿颂平推开一条缝:“治疗师来了。”
屋内半天才出声:“哪一个?”
听着仲世煌疲倦沙哑的声音,温故心情诡异地跌宕起来。
耿颂平道:“新来的,顾昔。”
“……进来。”
耿颂平更要进,又听仲世煌道:“他一个。”
耿颂平:“……”是错觉吗?好像和顾昔一起出现时,自己总是被嫌弃?
他推着温故进门:“有需要叫我。”他顿了顿,补充道,“任何需要都可以,我以前经营保全公司,保护人身安全有一套。”
温故:“……”
“把门关上。”仲世煌道。
“放心,这门隔音效果不怎样。”耿颂平一边让他放心,一边利索地关门。
房间陷入更深沉的黑暗,只有厚窗帘透着微弱的光。床的方向,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温故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正聚集在自己的脸上。
温故毫不犹豫地开了灯。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仲世煌狼狈地闭上眼睛,随即恼怒地眯着眼睛道:“谁准你开灯?”
温故指指自己的喉咙,摆摆手。
仲世煌道:“你是个哑巴?”
温故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望着三年未见,愈见成熟的面容。
“关灯。”仲世煌冷着脸,语气不容置疑。
温故犹豫了下,还是乖乖地把灯关了。
“过来。”仲世煌见他不动,反问道,“你不是要替我检查?治疗师治疗的时候不用眼睛吧?”
温故只好慢慢地挪到床边,慢慢地伸手过去。仲世煌一动不动,任由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随即,他感觉对方的呼吸变得粗重,连心跳都微微加快。
紧张的气氛会传染。
温故觉得自己的手有点颤抖,正要缩回来,就被仲世煌抓住,硬放到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