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这样的血腥场面,她该怎么克服心理阴影?
……
夜深了,帐篷里,静静地。
被窝里,连翘突然动了动,邢爷眉头一松,俯下头去关切地问。
“醒了?”
“火哥,我杀人了?”连翘一把揪着他的衣袖,然后,维持着这个动作,目光切切地盯着他。
邢爷心里一紧,垂了垂眼皮儿,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都过去了,闭上眼睛睡一觉。”
抬起头来望着他,连翘嗓音越发沙哑,“火哥,我真的杀人了?”
瞥着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上,邢爷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心疼。
“我说,都过去了。”
拼命地摇了摇头,连翘掀开被子就扑到他怀里,没有太过激动,却仍然重复着那句话。
“火哥,我真的杀人了吗?!是不是?”
眉目微敛,邢烈火紧紧搂着她,即无奈又心疼。
“连翘,你做得对,他该死,回了京都我给你记三等功一次。”
杀人了?立功了?
满脑子都是那脑浆迸出的一幕,连翘目光是全是茫然,淡淡地摇头,环紧了他的腰,声音有点儿空洞,“他可以不用死的,最多坐牢吧?……火哥,只要他停下来就可以不用死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开了枪。火哥,我为什么开了枪?”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邢烈火沉声安慰。
“你做得很好,你成功解救了人质,击毙了罪犯!”
“不,我有什么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我不是法官,没有判决……我是不是犯罪了?”
从杀人时的激动,到接下来的晕倒,麻木,再到焦虑,而现在全变成了负罪感。
翘妹儿那颗心啊,一直高高悬着,没法儿掉下来。
而邢爷担心她的心,又何尝不是呢?
“连翘,你是红刺特种兵,根据条例你在警告无效的情况下开枪,没有错,更不会是犯罪,我们是什么?我们就是武器,是武器就会杀人的。”邢爷粗糙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面颊,声音里带着异样的柔情和无奈。
太早了,他没有想过让她这么早接触到真正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