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毒妇重生记 某茶 2560 字 13天前

朱家三个管事的男仆,王五,孙于,白路。朱临丛最喜欢用白路,王五素来出不了头。

但这一阵子,朱沅有心给王五体面,他也就站到前头来了。

这次好容易得了这么件要紧的差事,王五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将这楚昭访个底朝天,当即背了个大包袱预备出门。

湖州离燕京不算远,在燕京往南去。骑马快则四日,慢则六日。比起些远嫁到外地,路上都要走三、两月的来说,真是个好去处。

朱家院小,并没养着驴、马,免得被气味薰着,平素使的都是轿夫抬轿出行。但这回去得远,便非骑马不可。柳氏吩咐王五租赁匹马来,一大早的,一个小牙人就牵了马送过来。

王五站在门前与他交割:“喂过了么?可别跑了一刻钟就饿得蔫啦。”

小牙人胸脯拍得砰砰响:“爷!你选咱们牙行,那也是咱们名声好!咱们牙行做买卖 ,保管比买家想得还周全。我一早就去了这马主人家看着,让他们不能偷奸耍滑,用上等的料,将这马喂塌实了才牵着来的,您就放心罢!”

王五摸了摸马的肚子,其实他也就骑过三、五回。仔细说来也不懂马,原先在苏江乡下,牛倒是懂的。想来畜牲都差不多,这马的精神头瞧着不错,应该差不了:“那成,你总还图咱们朱家下回买卖。”一边说,一边先将这马匹的押金给了小牙人,等回来交付时再结账。

小牙人满面笑容的看着王五笨拙的爬上马背,朝他招了招手,挥鞭夹腿,慢吞吞的将马赶得慢走起来。

背后有人拍了这小牙人一肩:“铁树,这是做什么呢?”

铁树一回头,看见是这位爷,不由打了个颤:“萧爷,没做什么,才将给人送了马来。”

看着萧源若有所思的神情,铁树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钱来,瑟瑟缩缩的道:“萧爷,这就当中搭线给人牵匹马来,赚不了几个钱,这是孝敬您的,您别嫌少。”

萧源瞥了一眼他手心的十个大钱,一把推开:“稀罕!”

铁树快哭了,又准备去摸钱,只盼着方才的押金别被他瞧上才好。

萧源没个正形的抱着双臂站着:“行了,我什么时候要过这点子小钱?快别做出这副样子。我只问你几句话,方才这人是朱家的管事罢?”

铁树精神一振,迅速的将钱往钱袋一放,抽紧了袋口,满面笑容的答道:“正是朱家的管事,叫王五的,先前倒不大打交道,瞧着倒比原先的白管事宽厚些。”

“他要马做什么?”要马,意味着主家派下差事,要出远门。朱家的事,萧源莫名的很关心。

铁树想了一阵:“……像是说,要去湖州。”

脑子里想起王五昨日来寻他时说的话“寻匹好马,要跑得了远路,往湖州那地一个来回能扛得住的,可别拉些病歪歪老得只剩骨头的马来!”

“去湖州做甚?”萧源对朱家也有些了解了,老家在苏江,并没听说什么亲戚在湖州。

铁树又仔细的想了一阵,因他们做牙人的知道得多,王五昨天顺便向他打听了不少湖州的事情,风俗人情忌讳什么的。

“不像是去走亲戚,也不像是去做买卖。”这样三不懂的去做买卖,那就等着赔本了,铁树想着王五问的那些问题:“倒像是……访人?对,访个人!”

萧源一下站直了,“访人”,他知道,女儿家要许亲之前,都要派人到男方地面上去细访,别糊里糊涂的嫁了个混球,又或是糊里糊涂的当了j□j之类的。

铁树哈哈笑道:“这也是我瞎猜,他们家有没有适龄的姑娘还两说呢。”

萧源绷着脸,一股肃杀之气:有适龄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鱼鱼的雷~~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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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源自打知道些眉目,不免心中躁动难安。

想了无数个由头要翻墙过去当面探一探话,却始终按捺着自己。

这一日终是忍耐不住,好容易等到天黑,翻上了墙头,借着树影就坐在墙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朱家院里的家仆拎着灯笼走来走去,慢慢的四下灯光熄了,他便猫着腰跳到朱沅东厢的屋脊上,脚一落上青瓦,便发出喀的一声脆响。

他蹲下|身,屏息了好一阵。

屋里头那个叫含素的丫鬟咦了一声:“雀环,你可听见什么响动?”

雀环静了静:“并没有!”

萧源过轻轻的揭开了两片瓦,往里头看去。他所在这位置正是朱沅充作宴息室的屋子。

屋里灯光轻轻的跳动,朱沅就坐在临窗炕上,一手支着炕桌,一手拿了卷书在看。

只见她作一身家常打扮,穿件半新不旧的青缎坎肩,一头鸦青的发丝并没束起,却是柔顺的披在肩头,因嫌灯光暗,一旁立了一盏落地美人灯还不够,炕桌上又摆了盏莲花灯。灯光徐徐晃动,映得她一张脸莹白如玉。

萧源一时不觉看得痴了。

直到含素走到一边,移开灯罩,剪了剪灯芯,才将萧源惊醒。

含素放下剪子,伸手摸了摸朱沅的发梢:“姑娘,干透了,可以歇了。”

朱沅并未贪恋书本,顺手就放下了:“好。”

两人熄了盏灯,含素又端起一盏,照着朱沅走进内室。

萧源看着朱沅袅娜的背影消失在珠帘后,他又在原地蹲了半晌,听含素同雀环叮嘱几句便自拎着灯笼走出屋子,沿着抄手游廊往后头后罩房去了。不消片刻,雀环这个没心事的丫头便呼呼的睡了。

明知再过得一阵,朱沅也将睡沉了,萧源却没有动。

他一时有些迷惘,仰起头来看着高空中的圆月。

朱沅披了件披风,软底绣鞋悄无声息,她走到窗前,看见月光将屋脊上的一个人影投落在霜白的地面上,发顶上不驯服的一缕发丝揭露了他的身份。

先前屋顶的那一声响,她便有些猜疑,只当萧源有事寻她,出乎她的意料,萧源竟似坐着发愣。

两人一个坐在屋脊,一个站在窗前,沉默着。

突然萧源一个翻身,一步迈向屋檐,轻身一翻落在了屋前。他一转过脸来,便看见朱沅正立在窗后静静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