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忽然问道:“那狱火魔刀刀势怎样?威力如何?”
李俞答道:“我也是听三师弟信中简单描述,说是刀身覆盖红色火焰,一刀劈出,红焰暴涨十丈有余,所到之处万物皆成焦灰,就连他们在殿台处远远观望,都能感受到扑面的灼热气浪。”
欧阳云转开话题,问道:“现何人执掌派务?”
李俞说道:“现在由三师弟邵阳暂代掌门之职,长水真人马师叔辅助。不过师兄既已经回来,待回山后定将接任掌门,重整派务。想必邵阳师弟心中也是如此想法。”
欧阳云道:“我如今自由惯了,已无心再染俗物,邵阳他谦虚内敛,由他操持万事妥当。”
李俞也不以为意,当下还需大师兄一同抗敌,待打完仗若大师兄想重回水涧阁任职掌门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何况自己定当竭力支持。
欧阳云忽然问道:“师弟剑法可曾落下?”
李俞难得难为情的说道:“不瞒师兄,自从下山之后无人督促,且战事紧张,整日奔波打仗,武功荒废许多,辜负了师傅他老人家的一番厚望,如今比下山之时进步寸尺。”
欧阳云若有所思,便不再言语。
李俞突然想起一事,忙向欧阳云问道:“师兄,我见那堆鼻子每一个的切口都有焦灼痕迹,也是师兄为之吗?”
欧阳云淡淡说道:“是。”
李俞疑惑说道:“可我见那切口不似剑刃切割,更像是刀刃?”
欧阳云道:“如今我已弃剑用刀。”
弃剑用刀,灼烧的伤口,李俞忽然想起了魔火教的烈火刀法,可威力却没有这般大,刀势也似有所不同,心下踌躇,不知该不该问问清楚。
欧阳云似是看透了李俞的心思,自言道:“我与魔火教无任何关系,师弟不必担忧。”
李俞磊落地说道:“师弟的确有此疑虑,师兄既然已说清楚,那师弟便无担忧了。想必师兄这几年浪迹江湖得遇奇缘,能修得这一身了得武功,也是自有天意。我水涧阁虽然向来用剑,但也不排斥其他兵器,证道万千,殊途同归,师兄又教诲小弟了。”
欧阳云也不解释,眉眼半开。
帐外金柝声响,已是四更时分。
欧阳云忽然眉锁额皱,神情痛苦,好在侧脸对着李俞并未被看到。
欧阳云忙说道:“时候不早,师弟还是早些回帐休息,来日方长,我也要休息了。”
李俞听闻柝声也升起一丝倦意,奔波忙碌一整天片刻未歇,此刻的确有些累了。于是提甲起身,说道:“那师兄早些安歇,明日我军一早便要拔营出发,军旅艰苦,师兄见谅。”
欧阳云挤出一个“好”字。
李俞出账而去。
听闻脚步声,知李俞已走远,欧阳云终于坚持不住,一头便栽倒在榻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