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多时,森清澄穿着白衬衣,抱着几本书出现在门口。周围同学起哄了两句就散开回家。
他从皮卡迪利圆环*附近的日本超市买到了她喜欢的草莓大福。薄软的糯米皮包裹着豆沙馅和新鲜草莓。一口咬下,一点酸,好多甜,和舞会的心情一样。
那天她不记得自己转了多少圈,只知道音乐结束,她出了一身薄汗,气喘吁吁。莉安早就不见踪影。晚上起风有点冷,她披着森清澄的外套,和他一起走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聊了许多。池袋穿女装的怪男人,六本木之丘的黑色蜘蛛,新宿酒店骇人的哥斯拉……直到走到门口,司机静候一旁,他们才想起交换联系方式。
林谧吃完大福,双手合十,笑着用日语说:“多谢你的招待!”
森清澄也温和地笑了一声,“快走吧,你的司机一定已经在等你了。”
等回到庄园,林谧经过书房,意外听到争吵声从屋内传来。多日不见的陈恪西好像回来了。
她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安迪刻意压低声音都掩不住愤怒,“kurci,你别忘了,你还没成年!九月生日以后才能继承你爹地给你留的股权。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东西都还在我手里,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你不听我的,我要定你生死都不算难。”
“冷静一点,妈咪。你也别忘了,你现在拿着那么多钱,但也背着那么多债。两位uncle都紧盯着你手里的大权不放,搞得最近公司几个大项目利益都不行,还不择手段怂恿着债主们缩紧口袋,逼你还债。你让我死了,谁来分摊你的大麻烦?”
陈恪西的声音笃定极了,“妈咪还在等谭家来救你吗?别傻了。谭家人最擅长自保不是吗?谁没事愿意接这么一个烂摊子。”
“怪不得不肯和谭家人交往,就想让我孤立无援对不对?”安迪声音沙哑,“你都料准了我斗不过陈路明、陈路升?难道你可以?再说,他们是狼,kurci你就是虎,哪天把我抽筋剥皮,死在你手上不比死在他们手上好过。”
陈恪西听上去像是一派闲适,“生意向来都是那么做的,不是同这个抢,就是同那个争。妈咪做不来的事,不代表我做不来。现在只有我了。你再不愿意也只能跟我一起,听我的,才能对付他们,我保证我们都能活。”
书房一时空气凝滞。
林谧正想抬脚回房,这时书房门却突然被打开,陈恪西看着屋外站着的目瞪口呆的林谧,冷笑一声,“以后也不用费心给我安排人了。”
“安排?林谧?”安迪却愣了一下,笑了起来,“kurci,你想太多了。我说过了,她姓林,不姓谭,只是我大学同学的女儿。”
“她是你带来的人,你觉得我会不会信?”
“不信可以去查。你现在不是有这个本事吗?”
陈恪西未置一词,神情叵测,擦过林谧的肩膀就径自回房。
*皮卡迪利圆环:adilly circus, 在伦敦类似于纽约时代广场的存在。
*ps:莎士比亚第18号十四行诗是莎翁写给挚爱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