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村里的穷人还是挺多的。
别看大家现在做手工多少都赚了点钱,但是往日捅下的亏空需要补上,家里三餐要顾上,老少的吃穿用度,哪一样离得开钱?
所以,一时要让大家的生活都象她那般好起来,也不可能。
夜萤记得,赵大友之前不是卖腊肉赚了些银两吗?竟然也不给孩子扯块布做几条裤子穿?想想就知道这家穷成什么样了。
“大夫来了,小宝你有救了,小宝,睁开眼睛看看娘!”
傅大夫已经背着医药箱进去了,夜萤跟着踏进屋内,就闻到一股酸臭之气,是呕吐物的味道。
躺在榻上的小宝脸色白得象纸一样,由于脱水和生病,整个人就象纸片一样,软趴趴的,任凭赵氏呼唤,也没有力气动弹一下,看情况,真的很危险。
傅大夫作为医生,对此类情况自是司空见怪,别看他一身银白长衫,素雅高洁的模样,此时却不顾脏臭,径直站在小宝跟前,伸出手指,为小宝把脉。
良久,傅大夫又翻了翻小宝的眼皮,看了看他的舌头,扯开他的衣衫,观察着……
看着傅大夫面色骤变,夜萤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目前她还不敢发声,只能静观其变。
“他象这样子多久了?”
傅大夫问。
赵大友一阵八拉八拉,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此病皆因岁时不和,温凉失节,人感乖戾之气而生病,则病气转相染易,乃至灭门,为避免延及外人,必须封锁村子。”
傅大夫面色凝重,一字一顿地道。‘
“什么?这是什么病?如此严重?”
夜萤哪怕心中有了预感,但是仍然不敢相信。
“时疫,此乃时疫!”
傅大夫连连摇头,得,他真是没想到,为了帮靖王爷泡女人,结果连自已的小命都要交待在这里了。
时疫就象恶魔,没有一丝人情和温度,席卷而过,谁也不能逃脱。
只是可惜了,眼前的美娇娘。
傅大夫瞅了眼夜萤,叹息一声:靖王爷此生,惟一的女人是她,最宠最爱的女人是她,没有了这个女人,他都不晓得靖王爷是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但是那也关不了他什么事了,届时他也一样,和夜萤一般,逃不脱死后被深埋或者焚烧的命运。
“时疫?怎么可能是时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