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从另一方面着手,今天这个游戏必须玩下去,否则他这一切盘算都是白搭。
萧荣赶到的时候,就见几个大丫鬟都守在外屋,应该只有那两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了,顿时就像炸了毛一样,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
如意瞧见他,立刻就想进去通传,就见王爷对着她摆摆手,反而找了个就近的地方偷听内屋的动静。
绿芍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进来,也不知道温平公子究竟打得什么算盘,竟然让她去把王爷请来,还不许看门的丫鬟通传。
这不等于把自己的把柄递上去嘛,王爷得知他们俩把丫鬟撵出去,就两个人躲在里面,那还不得更加生气?
几个丫鬟都瞧瞧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萧荣的脸色,暗自想着王爷要是发火,她们是先去请王妃来料理,还是先当挡箭牌拦一下。
“卿卿,我是齐衡,齐家四郎!以前是我不对,你——”
里屋传来齐温平的声音,他的语调扬得有些高,显然是比较激动。
他的话音刚落,外屋的几个人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是谁?齐四郎站在郡主面前?而且还是活着的?
萧荣都跟着一哽,万万没想到这小子摊牌,连个给自己的解释都没有,直接就甩出这么一句话,这外屋几个偷听的人都有些受不了,就更别提跟齐衡有深仇大恨的萧瑾瑜了。
“别说了,齐衡,你在我面前不配说话。哼!”她冷哼了一声,虽说语气不是太好,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提到齐衡就大喊大叫,坚决不让人说完了,简直是历史性的进步了。
“好,都听你的。”
男人的声音比寻常要冷上几分,虽然说出来的话是示弱的,但是语气里还是暗含着那种掌控时局的悠哉感,好似他仍然处于引导者一般。
萧瑾瑜正得意,她发现齐温平简直舌灿如莲,无论什么话到他面前,都会按照他的指引去走。
明明她死也不会演这场戏的,可是最后竟然被他劝服的。
而且眼前的男人,明明扮演着让她最讨厌的人,却偏偏整个人都给她一种新奇与兴奋的感觉。
他的脸上戴着半边面具,这还是她以前偷溜去集市上,在小贩手里买来的。
明明是有些粗糙的手感,但是戴在他的脸上,却好像是量身定制一般,上半张脸被遮住,只有那双眼眸从洞里露出来,因为光线问题,带着十足的冷厉。
而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从尖利的下颌线,再到那张泛红的唇,都彰显着男人相貌的优势。
“你不让我说话,想让我做什么?”他慢慢地逼近她,不是平常那种温柔以待的感觉,反而整个人弯下腰来,将她锁在阴影里,让她有一种无处可逃的错觉。
萧瑾瑜被他逼到躺在贵妃椅上,不过她此刻倒是得了趣处,男人换一副打扮跟换一个人似的,反正都是美男子,她不吃亏。
她一手垂在椅侧,另一只手抬起来摸上了他的面具,似乎想摘下来,仔细看看这双眼睛里究竟藏着怎样的风采。
“等以后成亲了,我们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到时候我一定给卿卿好好瞧瞧,这张脸究竟长得什么样。”
齐温平眯了眯眼睛,稍微偏过头躲开她摘面具的动作。
“好啊,那不妨先收个利息!”
萧瑾瑜被他这番举动,弄得心里发痒,抬起食指点了点他的唇,顺着他的唇缝往里面伸。
或许是因为他遮着半张脸,萧瑾瑜竟然比平常要更加释放了内心的遐思,动作变得大胆起来。
男人一怔,整个人像是被按了定格键一样,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张开嘴咬住了她的手指。
“哎哟,痒!”她一哆嗦,已经笑出声,原本酝酿好的氛围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什么时候嫁我?”他抬起一条腿搭在躺椅上,手臂也圈在她身体两侧,让她无处可逃,两个人像是紧密的搂抱在一起一般。
萧瑾瑜眉头一挑,冲着他盈盈一笑,红唇轻启道:“嫁,马上就嫁!”
里屋的笑闹声,传到萧荣的耳朵里,简直犹如针扎,特别是自家宝贝闺女那郑重的应诺声,简直像是一把尖刀一样戳进自己的心底,难受得很。
他不愿意再听下去了,反正萧瑾瑜究竟什么意思,他已经心知肚明。
萧荣冲着外屋的几个丫鬟挥挥手,一脸苦涩地走了出去。
屋内几个丫鬟都一脸发懵,也不知道王爷这趟过来究竟是为何。
“唔——”忽然里屋传来一道闷哼声,如意脸色一凛,立刻带着几分丫鬟冲了进去。
就见齐温平双手捂住大腿根,蹲在地上,脸上是痛苦至极的表情,连嘴唇都疼得没了血色。
第020章 出类拔萃
如意只看了一眼,立刻收回了目光,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
主要是齐公子双手捂住的那地方,未免也太过暧昧了,似乎是命根子待的?
萧瑾瑜却仍然是一脸心情愉悦的神色,她翘着腿躺在贵妃椅上,瞧着他那副疼到发抖的表情,嗤嗤的笑出声来。
“我这撩阴腿的功夫练了有十年了,就等着有朝一日见到齐四郎,给他一下子。你是谁不好,偏偏要当他?”萧瑾瑜冷哼了一声,摆弄了一下指甲,又道:“你们还是赶紧扶着他找地方坐下吧。”
如意听闻此话,立刻上前,不过还没凑近,齐温平就已经对她连连摆手,显然是不要人搀扶了,坚强地挣扎着站起。
不过他这动作颤颤巍巍的,一瞬间好似从血气方刚的青年才俊,徒然就变成了七老八十的迟暮之年,完全站不直了,反而要单手扶着椅子,另一只手还捂着大腿根,艰难地挪了过去。
等好不容易坐到椅子上的时候,齐温平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额前冒出一层冷汗。
萧瑾瑜不由得撇了撇嘴,不满地道:“你这是真疼还是装疼啊?我好歹还知道你究竟是谁,所以只用了半分力,况且我对准的是你大腿根,又不真是那儿,哪有这么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