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组雕像,再加上这句话,大意就是说人们在勇气之神面前要谦卑,对待其它人却要充满勇气,李察又看了一眼雕像,突然咦了一声,这组雕像太逼真传神了,以至于李察发现它的逼真程度已经超过了人类工匠所能够达到的极限。
奈幽在旁边幽幽地说:“他们不是雕像,而是被神力变成雕像的活人,我还能感觉到他们的灵魂依然被封印在雕像内哭号着,这种惩罚,会是永恒,因为这些雕像是不可损毁的。”
说着,奈幽从雕像上抓下了一小块石头,随即这个雕像就自行修补了破损,而被奈幽抓下的石头则变成了灰白的石粉。
李察双眼再次喷射出光芒,片刻之后才淡去,然后脸上露出一丝疲倦,说:“充盈在这片土地上在的黑暗与地火力量,就是修补这些雕像的力量源泉,不过这些力量从位面规则上说,应该天然是勇气之神的对立面才对,嗯,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这个地方我们來对了。”
李察向谷口走去,奈幽和伊俄却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心下都是骇然,因为李察居然如此轻易就看清了雕像力量的本质与运转情况,就连他们,也难以说得如此清楚,神力不同于魔力,它千变万化,又往往与环境融为一体,所以想要分辨清楚极为困难,奈幽和伊俄都不是普通的神官,在來到这个世界之前,曾经在某个地方呆了悠久的岁月,即使如此,他们也受限于这具身体,难以对神力洞悉如观火。
这样的李察在战斗中会变得非常可怕,对手无论有任何花招,都难以瞒过他的双眼,最好的办法就是跟李察硬若硬的较量,玩弄技巧的作法都形同玩火。
一行人缓缓走入黑谷,沒走多远就听到了叮叮当当金属碰撞的声音,视线尽处,终于出现了人影,那是几个男人,身上都穿着沉重的锁链镣铐,每一下行动都会带动铁链碰撞,他们拿着铁铲,不断从地上铲起黑色的泥土,放入旁边的背筐中,当一筐填满,就会背向谷内,这几个人象是一个个沒有灵魂的傀儡,不断地挖着,走了一个,就会从山谷内再出來一个,补上空缺的位置。
李察走到几个囚犯旁边,看了看他们下挖的地方,于是发现这几个地方那种粉艳色具备催情效果的力量格外浓郁,而除了这一小片地方,其它地方都是正常的,当黑土被挖走后,可以看到下面的地面正象某个巨大生物的器官一样在不断蠕动着,又开始分泌出更多的黑土,但是这块土地上已经被挖成一个浅坑,有时候囚犯们会停下來不再挖掘,每当这种时候出现,必然是黑土层被挖尽,露出下面偏肉色的基质时候。
李察观察了一会,向不远处的山坡一指,说:“那块地方也不错。”
李察所指的地方,就是另一处粉艳力量非常浓郁的地方,他的话终于让几名囚犯有了反应,但是这些囚犯看着李察的目光说不出的奇怪,不是恐惧,也不是仇恨,总而言之,就是难以形容的一种状态。
一个上了年纪的囚犯缓缓地说:“去那里看看。”另一个身材强壮些的壮年男人就拖着沉重镣铐,走到了李察所指的地点挖了下去,直到挖出一个两米深的坑,才跳了下去,片刻的他又爬出地面,高声叫道:“一个富饶点。”
所有的囚犯都露出喜色,那名年长的囚犯深深看了李察一眼,说:“你拥有让人战栗的双眼,年轻人,告诉我,你是吾神的使者还是敌人。”
“有时候是敌人,有时候算是朋友。”
那名老者显然有些意外于李察的回答,因为这句话,李察实际上把自己置于了与勇气之神并列的位置,他缓缓地说:“你让人意外的傲慢,或许将來有一天你有说这句话的资格,但绝不是现在,实际上在我身后,有不少人曾经如你一样的傲慢,但他们现在的处境却是和我一样,甚至还不如我。”
“我想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我不是傲慢,而是在叙述一个事实,我并不是勇气之神的信徒,那么勇气之神对我而言,无非是一个强大到特殊的灵魂而已,灵魂都是规则的一部分,在真正位面本源的规则前,强大的也是一个灵魂,弱小的也是一个灵魂,更何况在位面本源之上,还有主宰一切位面的更加深沉的规则,比如说时间与空间,所以,傲慢的并不是我,而是一定要把自己与其它灵魂区分出來的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