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易皱皱眉,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你什么时候和他见过面?”
肖霄答道:“上次在香港的时候,我的一条项链不知道是不是落在他那里了,我想问问他。”
霍廷易又瞄了一眼桌上摊着的那本娱乐周刊,上面印着大大的标题——
“女星肖霄秘密进入h姓富豪香港山顶豪宅彻夜未出。”
霍廷易揉了揉太阳穴,这会儿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听他在电话这头迟迟不出声,肖霄更加觉得忐忑。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带着哭腔问:“晏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打他电话他都不理我!他是不会不理我的!”
霍廷易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重重跳了跳,他眉头一挑:“电话?你打晏时的电话?”
肖霄这会儿没心情演戏,一股脑的全都给招了:“我、我把我的一支旧手机给了他,我没想干别的!就是想和他打打电话!”
一边说,肖霄一边在心里凄凄惶惶地想,她已经和华辰签过经纪协议了,现在也和《令月》剧组签约了。哪怕夏清时因为这件事情发火,应该也是封杀不了她的吧。
“谢谢你。”霍廷易长长的舒了口气,但精神依旧保持着高度的紧绷,“肖小姐,能告诉我你给晏时的那支手机的号码吗?”
***
霍廷易根据肖霄提供的那个电话号码,通过运营商查到电话关机前最后一次向基站发送信号时的位置。
正是在城东。
好在是在市区,基站密集,信号良好,运营商那边回传过来的位置信息十分精确,将位置锁定在了一个小区内。
夏父在被警察带走时,打的最后一个电话,位置就是在附近。
基本上可以确定晏时就是被藏在了这里。
夏清时对夏父名下的各处房产都一清二楚,因此她也清楚,夏父在这里绝没有房产。
确定了这一点后,当即霍廷易又马上让助理联系了附近几个房屋中介公司,要来了最近三个月签订过租房合同的租客信息。
最终他们找到晏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两点。
在屋子里看着晏时的,一个是夏父的司机小张,另一个则是公司的一个保安。
两人都不是亡命之徒,当初看着晏时也不过是因为夏父吩咐。
眼下看着浩浩荡荡的一批人寻过来,自然是惊诧不已。
同夏清时一起到的还有社区民警。
看到连民警都来了,这两人不想惹事,因此也没多加阻拦,直接便打开门将他们全数放了进来。
他们进去的时候,晏时在房间里睡得正香,一时间灯火通明,晏时这才被灯光照醒,揉了揉眼睛,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
直到此刻,夏清时的神经也依旧没有片刻的放松,她扑倒晏时的床前,胡乱在他身上摸着,声音里带了细微的哭腔:“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晏时茫然地叫了她一声:“清清……”
夏清时将他的上衣掀起来,仔仔细细地在他腰上来回摸了好几圈,在确认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后,夏清时终于松一口气,整个人都连带着放松了下来。
民警先前就觉得夏清时这一行人有些大惊小怪,眼下人终于找到了,民警也不由得松口气,对着夏清时道:“你看,你哥哥这不好好的么?哪有什么你说的器官买卖?”
夏清时没反驳。
当初报警的时候,她自然是把事情往最严重的情况说,这会儿见晏时平安无事,所以也乖乖听着民警教训——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割肾谣言怎么一听就信了呢?这肾又不是万能肾,割下来了匹配不上难道拿来做炒腰花啊?”
夏清时听得一阵心有余悸,她朝一旁的霍廷易使了个眼色。
霍廷易会意,立刻接话道:“我太太是有些大惊小怪,还有像她这样报案的人么?”
“有啊,太多了!”一说起这个,年轻民警开始大倒苦水,“就上周,旁边那小区有一个阿姨,怀疑自家楼上的住户杀人分尸,结果我们去看了,人家就是早上上班赶不及,晚上在家剁饺子馅儿嘛!”
夏清时听得身上一阵阵鸡皮疙瘩起来,好在霍廷易一路引着民警走出了房间。
晏时倒是没受什么薄待,两个人看着他的人好吃好喝的养着这个少爷,做的唯一出格的事情也不过就是为了防止晏时同外界联系,将他的手机给收走了。
这会儿看夏清时来了,两人将先前没收了的手机交出来,讪讪道:“这个……都是夏总吩咐的。”
夏清时将那支手机接过来,看了一眼,便收进了包里,没吭声。
晏时浑然未觉,只是很乖地坐在床上,慢吞吞地开口:“球球呢?没有看见球球。”
“球球在家等你。”她摸一摸晏时的脑袋,对他挤出一个笑容来:“我们现在回家去,好不好?”
说着便拿过一旁的袜子,要给他穿上。
妹妹给自己穿袜子,晏时有些难为情,小声道:“清清,我自己会穿的。”
“知道你会穿。”夏清时嘴里这样说着,但仍帮他将两只袜子都穿好,然后又给他拿外套。
**
回到家里,晏时没看见小皮球,又闹了一出。
晏时要闹起脾气来,自然不像是球胖胖那样撒泼打滚哭天喊地,而是扁着嘴站在那里,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清清,你不是说球球在家里等我吗?”
只是眼下小皮球正在隔壁盛家酣睡,家里哪里还有小皮球?
于是霍先生霍太太两人合力一通好哄,这才终于将晏时哄得乖乖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