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甄意的手伸进言格的内裤,那里热得像火炉,她轻轻握了握,它软呼呼的,却竟似乎动了一下。

她收回手,轻推言格,让他重新平躺回去。

她翻身趴在他身上,轻轻吻他:

“言格?”

她抚摸他的脸,一次又一次唤他,“言格?”

他被她吵醒,缓缓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瞳像水洗过的黑玉,纯粹澄净,看着她,那里面只有她小小的影子,很唯一,很干净。

一瞬间,甄意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莫名的又伤感又欣喜:

她贴过去,轻轻吻他的唇,柔软温热的他的唇。他还是懵懵的,没有抗拒,眼神仍是明净。

“言格?”

“嗯?”

“你知道我是谁吗?”

“……”

他静静看着她,没说话,她的心开始疼痛,可是“甄意。”

他声线温柔低沉得不像话,缓缓阖上眼眸,“你是甄意……”

他喃喃像述说一个梦境,安宁地睡过去了。

甄意心里温暖得一塌糊涂。

借着酒劲,她坐起身,把他的裤子扒了下来。闭了闭眼,下定决心坐下去。

身体才下沉,便被剧痛阻碍,她疼得冷汗直冒,却有种诡异的舒服。

她扬起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咬咬唇,又往下坐了一点点嗷?!

她差点儿眼泪汪汪,好痛!!疼得她想踹死他。

正当甄意撅着屁股一脸愁苦地比较着各种可行方法的时候。

言格的手动了一下,抓住她的脚踝。她一惊,差点儿一屁股坐下去。抬头看他,他侧着头,浓浓的眉,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睡颜依然安详。

她愣愣的,想起他片刻前梦呓般的唤她“甄意”。

思绪忽然回到多少年前的那个夏天,工厂住宿楼顶层闷热的衣柜里,少年时代的她和他,同样的懵懂青涩,同样对禁忌有着致命的好奇和探索。

她渴望而煎熬,他痛苦而焦灼,只有一样东西能让他们解脱,让彼此快乐。

可在她即将坐上去时,他忽然托住了她。他忍耐得全身都是汗水,水滴汇集成河,从他黑黑的湿发上淌下。

他嗓音干涩而嘶哑:

“甄意,不能这样。”

“为什么?”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因为各种原因,我们以后没在一起。当然,我不会介意这种事情,可如果你以后的那位他介意,你该怎么办?”

“可我不介意。”甄意鼓着嘴,隔了半晌,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两人汗哒哒地抱在一起,她欢欢喜喜的,“言格,你是要和我结婚吗?你要和我结婚吗?我答应啦,那我们结婚吧。”

所以,尽管后来越来越亲密,做了很多事,却从没到那一步。

一时间,忽然酒醒了。

甄意跪在他身上,脸发烫,有些羞愧。

她赶紧挪下来,跑去洗手间拿冷水洗脸,一会儿骂自己酒醉乱性,一会儿骂自己鬼迷心窍,觉得自己简直又好哭又好笑。

一如往常,她选择了笑。

她把自己清理好了,给总台打电话:“要两杯蜂蜜柠檬水,谢谢。”

言格胃里难受得厉害,燃烧般火辣辣的煎熬,头脑也昏昏沉沉仿佛灌了铅,难受的感觉像抽丝般漫长。浑浑噩噩中,他听见有个声音在叫他:

“言格!”

“言格!”

他认得她的声音。

她说话一直都是这样,总是喜欢言格言格地叫,那时候,和他说每一句话,开头都要搭上他的名字:

“哇,言格,这个巧克力好好吃哇!都给我吃掉吗?”

“看!言格你看呀!我的眼睛今天变成三眼皮了,哈哈!是不是很美?”

“言格,你好厉害,你怎么记得住圆周率后两万个数字?”

“言格陪我去嘛,拳击赛很好看的,可以看到有选手‘梆’地被打出鼻血。”

“言格!”

“言格?”

“言格”

“言格,我不喜欢你了!你好无趣,这么无趣还活着干什么呢?和你在一起,我都变得无趣。和你在一起,我变成了一个我自己都不喜欢的人。

看什么看?放手。放手!

说了我不喜欢你了!

不!

喜!

欢!

了!

听不懂吗?”

他痛苦地翻了一下身,挣扎着拉住她,要醒来,缓缓睁开眼睛,却见她的脸庞近在咫尺,紧张而安静地看着他。

“言格,你知道我是谁吗?”她问。

“甄意。”他答。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

甄意,你是甄意啊。

分别8年,我不看你的照片,不翻你的字条;我不跟人谈你,也不愿别人跟我谈你。每次梦里终于看见你,心就会落下:看,甄意还在,我就知道。

我小声地唤:“甄意”,你歪头靠在教室的窗户边,不记得我了,笑着说:“你是谁啊?”

我凄凉地醒来,夜很深。

知道,是我没让你开心,虽然我已尽力。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不值得你记得。

又做梦了啊。

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中途醒来,万籁俱寂,月光如水。

甄意侧身缩在他身旁,睡着了。他盖着被子,她却睡在被子上边,裹一张毛毯,像襁褓里的婴儿,只露出头。

半明半暗的月光中,她睡颜宁静,安然,有些柔弱,肌肤在黑暗中愈发莹白,毯子上的绒毛就着她均匀的呼吸,有一阵没一阵地摆动。

言格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根指头触碰到毛毯的边角,轻轻勾住,阖上了眼。

早起后,甄意倒没什么异常,两人各自洗漱完毕。

走出房门,她却吓一跳,门口齐齐立着两排男人,西装笔挺,面无表情。

带头的那位面相硬朗,看甄意的眼神依旧不善。

甄意愣一下,竟无意识地往言格身前挡,昂着头比来人更恶凶凶地回瞪。这一瞪,那人反而有些无措,看向言格,被他眼神制止,快速地收回目光去。

甄意一下子觉得其中有个面熟,这才反应过来,窘迫极了,刚要挪开,手忽然被言格牢牢握住。

他拉着她,步伐稍快,她莫名其妙被他带到电梯口,叮一声,门开。

里边,一位面容优雅,气质绝佳的贵妇人抬头,稍稍睁大眼睛,没怎么看言格,眼神却很快落在甄意脸上,微眯,变得探寻,又下滑落在言格握着甄意的手上,不动声色地平息下去。

言格跟没看见她似的,拉着甄意进了电梯。

三个人都不作声地站着,观光电梯一层层下落。

某一瞬间,言格才意识到手心有一团软软柔柔的东西,静默半刻,缓缓把她的手松开。

甄意悄悄打量那位贵妇人,倒不是看出什么异样,实在是觉得她美貌非凡。一身水墨烟雨画的裙子,像从古风图里走出来,头发挽了髻,别一根琥珀簪子。

国色天香。

她察觉到甄意的目光,眼神挪过来,沉利,不易靠近。

甄意一愣,妇人漂亮的桃花眼已转向言格,平静地问:“你昨晚一直在这儿?”

言格这才看向她,淡淡反问:“你的任务是追踪我?”

甄意费解,难道言格什么时间出现在哪里都有人在盯着?

这么大的人了,至于吗?

那昨晚?难怪那群人眼神凶恶,肯定以为她把他xxoo了。奇怪,有心思在外面守一整夜,居然没冲进去把她活抓?

估计是,她没闹出动静,没真的叫床服务。

“言栩担心你出事了,一晚上没睡觉。”

“我没事,你转告他。”

甄意一诧,这该不会是

瞬间,她拿出最美丽的笑容,自动自发地带上言家准儿媳的觉悟,刚要和未来婆婆套近乎,言格直接拉起她的手,不等她把“伯母好”说完,就出了电梯。

第一次见面就这么

甄意坐上副驾驶,想问刚才的事,可看言格脸色不太对,似乎母子关系不融洽,想说的话就咽了回去。

纠结地拧着眉望天,她是言家的准儿媳呢,言格也太不尊重她了,居然破坏她和婆婆搞好关系的大好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