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荡漾啊。”他笑得一脸欠揍。
阿遥又给了他一巴掌:“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嫌你是哑巴。”
阿遥也终于知道,为何当初遇到这蒋旭的时候,他明明投靠着赵子裕,却还是混的那样差。实在是这人太招人厌了,估计赵子裕那厮也见不得他这样讨厌的脸。也是奇怪了,明明生的人模人样的,怎得一说话来就变成这样呢。
起初,这蒋旭对阿遥也是有所顾及的,与她说话的时候还含蓄一些,如今混熟了,越发不讲究了。
真是,时时刻刻都勾着别人打他。
想到以后蒋旭还不知道被多少人打,阿遥就忍不住教训道:“你可长点心吧,说话做事都注意着点,要不然真被人打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阿遥自己有萧翎撑腰,天不怕地不怕,公主她都敢打,可这蒋旭小可怜一个,哪里有人给他当后盾啊。
蒋旭也是个蹬鼻子上脸的,立即道:“这不是有县主您在吗。我跟着您,往后别人若是想欺负我,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了,不是么?”
这话阿遥爱听,从昨儿晚上开始一直不宁的心绪终于又恢复了一些,一被人夸就觉得人生得意。
蒋旭又接着道:“先前你在西山围场的壮举,京中已经传了个遍儿。如今人人都晓得,成王府里住着以为了不得的县主了,五岁稚龄,就夺得魁首。”他将阿遥捧得极高,不等阿遥吹嘘,又问,“只是不知,你到底是怎么捉住那五百只野鸡的。”
阿遥正待说话,却忽然记起了萧翎的告诫,遂也明着说了,只道:“这种看家本领,怎么能轻易告诉你?”
蒋旭追着不放:“不过是好奇而已,这点东西都不能说?忒小气了吧。”
阿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我便是说得,你也不能问的,知道么?”
蒋旭脸色稍稍变化了些,倒也乖觉地闭了嘴,讪笑了两声,再不多问了。
过了一会儿,蒋旭又讨好道:“这阵子我那儿又拿来了几册话本子,赶明儿带给你?”
“这回又是什么,《牡丹记》?《鸳鸯记》?《莺莺记》?每次都是这些,看得多了也毫无趣味,你不嫌腻歪我还嫌呢。”
蒋旭神秘地笑了笑,模样甚至有些猥琐:“这回不一样,我找人买的是禁·书,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好宝贝呢,看不看?”
阿遥忽然觉得有些刺激:“看看看,什么时候拿过来?”
说起这事蒋旭难得的犹豫了:“倒不是我舍不得,这是这书还是过些日子再拿给你比较好,毕竟这段时间大家都要复习,我也不要用这些东西扯你后腿啊。”
阿遥茫然了一会儿:“复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听不懂呢。
“方才夫子才与我们说了,这个月下旬要考试的,你没有听到?”
阿遥:完全没有啊。
作者有话要说: 蒋旭:□□,□□!嘿嘿!
阿遥:嘿嘿!
(是时候叫女主知道点事了)
☆、作弊
许久, 阿遥才终于找回了自个儿的声音,只是开口的时候仍旧飘渺地很, 她道:“我之前听人说, 崇文殿里是不经常考试的,只有年末那一次会正经地考一回, 莫不是我听错了?”
蒋旭耐心地给她解惑:“没听错, 是这样的。不过除了年末的那次考试,平常隔几个月也是会考一次的, 夫子说这是杜绝我们于学业上的惰性。算起来,离下回考试应当是还有一个月的, 只是前几日不是去西山围场了么, 闹腾了这么些日子, 夫子怕我们乐不思蜀,连学问都忘得差不多了,这才将考试提前了些。”
阿遥迷糊道:“怎么都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呢?”
蒋旭也是服气了:“方才不是与你说了么, 夫子在早上在学堂上已经告知了一声,你自个儿没听见, 怨得了谁?”
阿遥听不进去,她只想起了昨儿晚上萧翎说的,要她好好读书, 还说过不久便会有考试。
阿遥不知道萧翎是早就听闻了这消息,还是自己猜出来的,但不论是哪一种,无疑都落实了萧翎是个乌鸦嘴的事实。早知道, 昨儿晚上就不应该跟他讨赏,否则也不会生出这样的事来了,真是晦气!
怨是,自然该怨萧翎。
待抱怨完了,气仍旧无处可撒。阿遥没法子,只好又开始关心起了考试的事儿,眼前这个比她入学堂早得多,不问他问谁,便道:“你可是我们考试都考些什么,难么?”
“经义、策论,甚至是骑射都有,平日里学什么便考什么。至于难不难么,有人看不上,有人却是抓耳挠腮都想不出来。”
这种事,因人而异吧,蒋旭也说不上来。
其实如今西学堂这些学生,比起前头大皇子、三皇子及之六皇子那一茬,不足之处多矣。前头那些俱为出身不同凡响的,自己聪慧不说,连身边的伴读都是精挑细选,头脑灵活的。同样的课,不消夫子多说便都能领悟。
几位夫子从前教惯了聪明的学生,之后换了这一茬,夫子还是从前的夫子,学生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学生了,这心里总有些落差,不太能接受。恨铁不成钢有之,人生无望亦有之。
日子久了,夫子们对学生的要求也松了许多,平日里的考试也不会刁难学生,恨不得每个人都能过,然而即便是做到了这种程度,总还是有些不思进取,想着浑水摸鱼的人。
例如蒋旭,例如阿遥。
阿遥不知在想什么,神情木木的,半晌,似终于想到了什么,赶忙又问道:“那学堂里考试,都是怎么坐的,还与之前一般吗?”
蒋旭不用多看也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了,立刻打断了阿遥的胡思乱想,直接道:“别想了,座位都是夫子安排的,自个儿按着条子找位子,不到考试那天,谁也不知道自个儿边上坐着的是哪一个。再则,每逢考试,学堂里都会有三五个夫子前来巡视,想要作弊,那时万万不可能的。”
为何说得这般笃定,盖因为蒋旭是有着切身体会的人。
当初甫一进崇文殿便遇上一场小考,蒋旭与几个学生一样,初生牛犊不怕虎,只想着能互抄一下糊弄糊弄过去,结果,还没抄到便被夫子拧着耳朵拉出去了,之后还硬生生地在学堂外头罚了三天的站。
唉,往世不可追。
蒋旭看着阿遥,劝道:“按我说的,你还是趁着这些日子,多看些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