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眼里盛着的欢喜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
魏悯垂眸,忍不住将阿阮搂进怀里,下巴蹭着他的发顶,轻声说道:“阿阮,你明天陪我去鹿鸣宴吧。”
乡试放榜后,巡抚会主持一场鹿鸣宴,邀请所有中榜人前往,席间同唱《鹿鸣》诗,跳魁星舞。
县里为鼓励学子们奋发努力,县令说过作为榜首的解元,赏三两银子。
对于穷“秀才”魏悯来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魏悯知道这个是可以带家属过去的,她想让阿阮陪她一同去领银子。宴会后,她带着他去扯身新衣服,再给他买个簪子。
阿阮嫁给自己这么久了,她还没给他添过什么首饰呢。
魏悯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期望,声音低低柔柔的在阿阮耳边说着。阿阮顿时软了半边身子,没骨气的点头同意了。
第二日,阿阮从衣柜里翻出自己第一次和魏悯见面时穿的那件天青色衣袍。这还是张氏那时嫌弃他衣服太旧,从自己不穿的衣服里挑出来给他的呢。
阿阮就这么一件能拿的出手的衣服,平时放在柜子里没舍得穿,今个是要陪魏悯去鹿鸣宴,才拿出来的。
魏悯早上见阿阮换了这件衣服,顿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他时的场景。
那时候她就觉得眼前的这人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仙子,眼睑轻垂,静静站着,仿佛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阿阮回头看魏悯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莫名觉得有些羞涩。被她用火热的视线这么直勾勾的看着,阿阮刚洗完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阿阮轻咳一声,手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抬手将脸颊一侧垂落的碎发挽回耳后,将饭给她端上来。
魏悯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米粥,垂下眼睑笑了。初见时的仙子,如今已经嫁给了她,也为她添了抹人间的烟火气。
两人收拾妥当,锁门一同去县里。
离村头还有一段距离时,就看见一户人家门口围了许多人,人群里面传来男人尖声谩骂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
什么荡.夫偷人,什么不要脸勾女人……听了几句,就能大概猜出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阿阮侧头跟魏悯对视了一眼,魏悯冲他摇摇头,示意不去凑这个热闹。
两人正准备就这么出村时,也不知道是谁回头看见了他们,高声喊了句,“魏解元!”
众人回头,魏悯和阿阮顿时走不了了。
围观的人一散开,阿阮就看见被围在人群里的人。
里面的人恰好是阿阮认识的,倒是不面生。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嘴欠的王氏。
可今个王氏不是骂人的那个,而是被骂的。
他像是被人从屋里拖了出来,头发凌乱的披散着,身上的衣服可能因为穿的急,带子都没系好,拧巴的缠在身上,脚上的鞋子就趿拉着一只,另一只光着站在地上。
王氏面前掐腰骂人的那个男子旁边还站着一个跟王氏一样没穿好衣服的女人。
那男子看见魏悯来了,顿时像看见官大人一样,双手一抬往大腿上一拍,哭诉道:“这日子没法过了,魏解元你可得替我评评理啊。”
阿阮顿时明白魏悯刚才想悄无声息直接走过去的原因了。
魏悯只是个解元,又不是县令,一点也不想问这种事,甚至连看都不想看。
再说,王氏偷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会写到文案上最后的那段话,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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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悯:我不需要她们敬,我只要她们怕!要他们不敢嚼你口舌,让他们看见你就不敢不开口奉承!
阿阮:想想就有点小兴奋(/▽╲)
魏悯:(傲娇脸)哼,不然这科举岂不是白考了?这官岂不是白做了?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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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魏悯什么时候中状元,什么时候当奸相,这事肯定都会有哒,你们听我说给你们听,不急哈
第22章 鹿鸣宴
王氏这种人,嘴上骂着女人薄情寡义不可信,实际上却又离不开女人。他好吃懒做,自从妻主带着小倌跑了之后,家里的稻田基本都是靠他那些姘头帮忙收成播种。
前段时间阿阮在地里见着王氏的那几次,每次看给他干活的女人都不一样,阿阮还以为是王氏家亲戚过来帮忙,没成想倒都是他的床.伴。
跟王氏一同被人捉.奸的女人见魏悯都来了,顿时羞得低下头,扯着旁边的男人,嘟嘟囔囔的低声说道:“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闹成这样多难看。”
男人一听就不乐意了,抬手拧着女人的耳朵,尖声嚷道:“你现在知道难看了?现在想要脸了?你被这个贱人勾走跟他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呢?”
女人被训也不敢反驳,捂着耳朵小声求饶。
男人骂骂咧咧的,嘴里不饶王氏。
王氏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被人从屋里拖出来,他将衣服理好,双手抱臂斜眼冷笑,“有你这样的夫郎,活该妻主偷人。”
“你再说一遍!”男人气愤的撸起袖子,伸手就去抓王氏的头发,“你个小贱蹄子也敢跟我说这话!是谁的妻主跟小倌跑了?
要不是你四处勾女人,你妻主能不要你跟别人跑了吗?
你女人宁愿要个柳巷里的小倌都不愿意要你,你自己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