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瑄笑了一下,对李先生道:“他跟我堂弟是朋友,要不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反正镜子你们也拿到了。”
李先生想也不想就道:“不行!他知道太多,特管局那边要是知道镜子在我们手里,会惹来很多麻烦,我现在就把人带走,你不必管了,回头你要的东西,还有酬金,音羽先生会派人送过来的。”
林瑄对冬至无奈摊手:“你也看见了,他不愿意,我已经尽力了,你记住他的脸啊,以后可别找错人报仇。”
冬至嘴角抽搐:“你就不怕影响林峻的仕途吗!”
林瑄笑道:“你既然见过我那堂弟,就应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夸夸其谈,该学的却稀松平常,就算没有我这一出,他迟早也得被扫地出门。”
姓李的不耐烦听他们废话,伸手就朝冬至抓过来。
冬至早就暗地里挣开身后的绳子,一直在假装若无其事,此刻见到李先生动作,自然无法再装下去,飞快从口袋摸出一张明光符,掷向对方!
电光石火之间,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问题:既然林瑄已经搜过他的身,为什么他身上还有明光符?
来不及思考答案,符纸化火掠向李先生的面门,对方不得不后退半步。
冬至趁机冲向门口!
长守剑没带出来,当时他也是吃了个饭临时起意过去看钱叔,带把剑太招摇,没想到好巧不巧就遇上事,不过要是长守剑在,现在也被他们搜走了。
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最终归结为一个:自己还能坚持到援兵找过来吗?
他并没有注意到,林瑄从头到尾都坐在沙发上,低头喝茶,好像根本没有看见眼前这一幕,既没有拦住冬至的去路,也没有帮着姓李的追他。
……
龙深收到冬至那条短信时,一开始并没有在意。
古玩店的老钱经常会让他帮忙掌眼鉴定一些古董,这不稀奇。
但一个小时后,老钱打电话来,问他收到了镜子没有,龙深就发现事情不对了。
电话打不通,短信没回复,要说冬至带着镜子跑路,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剩下一个答案:他被人带走,而且正处在身不由己的情形下。
龙深一刻都没有耽误,立刻设法调来监控,从冬至发信息的时间,很容易就能找到对方的失踪录像。
监控录像的像素不高,依稀能看见一个人上前揽住冬至的肩膀,把他带上车,从画面上看,仿佛他遇见朋友,随后跟着人家走了,但专业人士轻易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对劲。
“他这是被人打晕带走了!”一同观看录像的宋志存惊呼。
龙深对局里it部的员工:“有车牌号,循着车牌号去查。”
对方不敢怠慢,答应一声,忙去联系。
宋志存安慰他:“你也别太担心,按照老钱所说,对方八成是冲着青铜镜去的,应该不会伤害他的性命才对。”
其实龙深并未失态,不过宋志存知道,冬至是一二组都看好的人选,现在无端端被人绑走,换作他也一样糟心。
更何况,冬至现在也算半个特管局的人,对方这么做,摆明不把特管局放在眼里,他们绝对是要追查到底的。
国家机器一旦运转起来,效率不可谓不惊人。
车牌号跟车子去向的监控很快就拿到,车牌登记在一家公司名下,这家公司做的是文化产业,说白了就是开娱乐会所的,法人姓月,这是一个很罕见的姓,不过据龙深所知,岭南林家的当家人林际的老婆就姓月。
而车子的去向,也正是那家娱乐会所。
真想绑人,林家绝对能做到天衣无缝,而不会留下这么多破绽,现在事发突然,也来不及分析太多,龙深起身就往外走。
宋志存忙拉住他:“龙局,你这是要直接找上门去?”
“也许冬至和青铜镜都在那里。”龙深道。
宋志存迟疑道:“岭南林家在上面也有点人脉,会不会是有人假冒他们之名干出来的?要不先跟上头汇报一下?”
龙深淡淡道:“此事宜早不宜晚。”
宋志存有点讪讪,龙深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等等,我跟你一起吧!”宋志存顿足,心道这也太心急了。
不过他也很清楚,蒋局长是个不懂行的,汇报上去他也肯定瞻前顾后,又要往上层层汇报,等到批示下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凡事当断则断,这方面龙深跟吴秉天真做得比他好不少。
宋志存暗自苦笑,匆匆往外走。
“宋局!”
迟半夏从走廊另一头跑来,气喘吁吁。
“我有个问题正想请教您,您方便吗?”
宋志存大手一挥:“车上说,走!”
迟半夏就这么稀里糊涂也跟着去了。
而此时的冬至,正身陷四面楚歌的境地之中。
他没有想到冲出房间,才仅仅是个开始。
门口外头守了十来个人,其中五六个跟那姓李的明显是同一拨人,姓李的在后面大声说了句日语,他们随即追上来,林瑄的人虽然没有帮日本人,可也没有帮冬至的意思,摆明了袖手旁观。
这间会所很大,更麻烦的是通道建得像迷宫,七弯八拐,而且没有标识,前来消费的客人如果没有服务员带领,估计也是找不到出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