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粲然一笑,用手指轻轻捏了捏初若桃的脸。
“上辈子是穷死的吗?怎么铜臭味儿十足啊?我说了给你的,还这般不放心。行了,都答应你。”
这下子该初若桃粲然一笑了:“嗯,钱比男人更让我有安全感。拉回宫里的这些,也都重新投到商行吧,省得招贼。”
“杞人忧天!”秦夜将初若桃放到床里面,自己挨着她躺到外面,“看哪个蟊贼不想要小命了,来我长祥宫里偷窃。”
初若桃转过身来,瞅着秦夜的脸,说:“我不怕蟊贼,怕……山贼,尤其是……穷凶极恶的山贼匪首。”
秦夜双手握住初若桃的肩头,调笑道:“怕,也晚了!小娘子,跟大王到山上去,做个压寨夫人如何?”
“去!去!去!”
初若桃笑得绝倒,捂着肚子喘不过气来。
这天,一封密折呈在了天坤帝的龙书案头。
天坤帝打开一看,手剧烈地抖动起来。
之前,有官员秘密禀报他,说发现平西侯严昌宏有异动。
奏报中说,严昌宏在西部秘密招兵买马,网罗江湖势力,结交西疆各地的豪绅,还违规囤积粮食,居心叵测。
天坤帝极为震惊:严昌宏手握重兵,万一他有异心,兴兵作乱,天坤朝必定会有一场不小的动荡。
可万一密报不属实,朝廷轻举妄动,既怕造成动乱,又怕打草惊蛇,寒了西疆将士的心。
斟酌再三,天坤帝决定派出锦衣卫中的精干成员,秘密到西疆调查此事。
他手中的这封密折里没有报告严昌宏的罪状,而是他派出的锦衣卫成员全部被杀的消息。
这件事本身已很能说明问题:严昌宏及其党羽的势力,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
严昌宏属于哪方的势力,在权利争斗漩涡中搏击了半辈子的天坤帝心知肚明。
一向不赞成早立太子的天坤帝,此时已经嗅到了皇嗣之争的腥风血雨的味道。
他坐在龙椅上,闭目思量很久,对身边的高公公说:“朕有些口渴,想喝点儿新鲜的云顶茶。上次荣王拿来的喝完了,你去传召他进宫,再带些云顶茶来。”
高公公领旨,将拂尘一抖,立刻出去传令。
荣王收到诏令,沉吟片刻,随便拿着些茶,进宫见驾去了。
蓝天澄碧,清风平和,院子里的荼蘼叶子随风送爽,别有一番自然风味。
荼蘼架下放着个朱红色的贵妃榻,初若桃懒懒地靠在上面,拿着一本书在阅读。
还没看上两行,就听到青梅苑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喧闹声。
初若桃皱了皱眉,青儿赶紧出去察看动静,回来时神情紧张,匆匆禀报说:“主子,宫里来了很多人,说要进来搜什么东西,被门口侍卫拦住,正僵持着呢。来人好像冒出一句,说皇后娘娘头疼,法师让来咱们这里搜查……”
为首的內侍着急了,就口口声声要求见初侧妃。
偏偏青儿走到了近前,听到“初侧妃”那个“侧”字觉得逆耳,就没好气地说:“这里没有初侧妃!陛下下旨已经废去我们主子的妃位,你这样称呼,难道想抗旨不成?!”
这么大一顶帽子,谁担当得起?
那內侍气得瞪眼半晌,只得压了火气,改口说:“烦劳姑娘向嘉和公主通禀一声,我们奉皇后懿旨过来,总不好让我们就这样回去回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