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勃然大怒,随即派人出去寻找,又恼怒侍卫没有及时禀报,命人责打侍卫,连送王妃出去的车夫也一起被杖责。
青儿吐吐舌头,悄悄跟梅儿说:“看来咱们俩还是惩罚轻的呢。”
施姨娘听说初若桃连夜出去,心都揪起来了,在院里急得团团转,唉声叹气,说着嗔怪的话,又催着青梅二人出去找。
正好见慕容誉从药行里走出来,秦夜也不客套,直截了当地问:“小若桃呢?”
慕容誉清浅一笑,回答道:“瞧王爷这话问的。小若桃在哪儿,我怎么会知道?!”
“她出宫时即将临盆,必定会找熟人帮忙。在京城里她无有亲眷,只有找你了!”
秦夜跳下马,将缰绳扔给手下,绕过慕容誉就往里走。
慕容誉只得跟着他,诘问道:“既然你知道小若桃即将临盆,为什么不给她找稳婆,还让她独自出来呢?”
“我是今天才知道的!”
秦夜已经进到内院,这里看看,那里找找,再次询问道:“你把她藏哪儿了?”
慕容誉往他脸上瞥一眼,说:“她不在我这儿”。
“那她在哪儿?”
秦夜相信慕容誉知道初若桃的下落。不然,他不可能听到初若桃连夜出走的消息后,还这么不紧不忙、气定神闲。
“荣王爷,请恕我无可奉告。”
根据慕容誉的智慧,如果真要藏起初若桃,也不会在这么显眼的隆泰药行吧。
秦夜抬眼往后院望了望,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了。
他留了人隐藏在附近,暗中留意慕容誉的行踪。
秦夜骑了马,在京城各处逡巡。他眼前不断浮现初若桃的容颜,还有她临产时疼痛难忍的模样。
现在,初若桃很可能已经生产了,是不是如愿以偿生了个小王嗣呢?
她和孩子可千万不能有事!
如果因为昨夜的奔波导致孩子有什么闪失,初若桃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夜幕降临,街市两旁的店铺都掌了灯,星星点点地亮着,跟天上的星河连成一片,显得浩渺辽远。
一天的查找毫无消息,秦夜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只得带人先回去。
一进怡馨院,秦夜就喝问道:“昨夜青儿来这里找本王,都是哪个狗奴才阻拦她,还不向本王通禀?!”
那些侍卫、侍从早晨已经看到了门口侍卫的下场,一个个提心吊胆,赶紧解释带撇清道:“昨夜王爷饮酒醉倒,是段王妃说王爷需要休息,不准任何人打扰的。不过后来,小的看情况紧急,还是把青儿放进来,让她亲自向王爷禀报了……”
他们现在觉得,昨夜被黑莲劈头盖脸地打一顿,挨得实在太值了。对!太值了!
秦夜黑了黑脸,径自走向段玉弦的房间,严厉地向她责问此事。
段玉弦自然是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诡辩,先是说实在叫不醒王爷,后来又找借口说自己身体虚弱,头晕眼花,又睡得迷糊,根本没听到青儿讲了什么。
毕竟也是自己饮酒误事,秦夜追悔莫及,满心懊恼。
正在此时,忽有秦夜的心腹寻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秦夜眼睛一亮,急匆匆地往外走,一边还忘不了下令道:“昨夜守院之人,全部杖责二十!”
秦夜快步走出怡馨院,随从已经将他的马准备好,在外面等着了。
他飞身上马,吩咐一声:“带路!快!”
马轻捷如飞,清脆的马蹄声踏破了夜晚的寂静。夜间巡逻的五城兵马司的衙役前来阻拦巡查,一看是荣王的人,赶紧恭恭敬敬地避让过去。
他们一行人出了繁华的城区,拐了几道街,看到一座高大的围墙围着的庭院,里面透出静谧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