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太后是知道初若桃过往之事的。她看到秦夜此时到访,气势凌人,知道他是来阻挠婚礼的。
太后听说过:南帝秦夜一直放不下初若桃,他定是听说了初若桃的婚讯,特意赶来了。
“禀太后娘娘,”秦夜开口讲话,句句铿锵清晰:“睿王爷与瑾乃是朋友,他大婚喜期,瑾理当前来恭贺。只是……这门亲事,却做不得:因为您娶的儿媳初若桃……”
初若桃“忽的”掀去了红盖头,面有愠怒地阻止秦夜道:“你还来闹什么?!我跟你……早已经结束了!”
众宾朋都是知道初若桃过往的,一看原夫君到来阻止,都暗暗替睿王捏了把汗。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天坤朝南帝秦夜,那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他若不肯罢休,只怕麻烦……不会小呢。
“小若桃,你别误会!如果你能幸福,我不会阻止的!你听我说完……”
秦夜赶紧向初若桃解释几句,又转向倪太后,拱了拱手,接着说:“我来阻止这场婚事,是因为……这场婚事是违背伦理的:新娘初若桃,乃是您失散于民间十七年的亲生女儿,睿王爷的血亲妹妹!”
“啊?……”
一语落地,满堂震惊哗然。
初若桃惊愕万状,她望向秦夜旁边的施姨娘。
就见她面色惨白,就像犯了天大的过错一般,一脸的不忍、歉疚。
很显然,她为自己参与破坏初若桃的亲事,是很不安、很自责的。
莫非,是秦夜胁迫她,编造自己离奇的身世,以达到阻婚的目的?
秦夜为了留住自己,不惜自残中毒,他什么极端的事做不出来?!
“你胡说!”
初若桃驳斥道,“这些话都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你有什么证据?!”
“小若桃,我讲的话千真万确,铁证如山。”
秦夜秦黑的眼底坦诚通透,还像湖水一样粼粼闪着微光。
这件事情的来由,还得从初若桃离开后说起。
秦夜拖着未愈的病体,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南州。
原以为他的生活从此就陷入无边的黑暗,谁料到突然就峰回路转了。
派去打探隆泰商行消息的那个随从,天天在宫门口翘首张望,等待向皇帝回禀一个天大的消息。
一看到皇帝的御驾回銮,随从不等车子安稳,就慌忙上前禀报道:“启禀陛下,小的探听到隆泰商行一个重要消息!”
秦夜也没指望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懒懒的没理睬他。
那随从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向他禀报道:“隆泰商行的人竟然找到我们宫里来了!那个掌柜的来了好几次,都被侍卫挡回去了。最后一次正好让小的碰到,小的做主,让他进宫去了。当然,小的跟着他,瞧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听说找施姨娘,秦夜怀疑跟初若桃有关,催促一句:“接着说!”
“是!小的跟他到施姨娘那里,见那掌柜的拿出来一个旧河灯。他说这是去年十月半,慕容誉在咱天坤旧都莘江畔捡到的,他们一直在寻找河灯的主人,后来根据河灯的原料材质,查到了施姨娘身上。”
“河灯?!”
秦夜问道,“莫非是施姨娘在那河灯上,写了什么字?”
“对,对!”
随从回答道,“施姨娘确定那就是她写的字。陛下可知她写了什么?她竟然写上了初王妃的生辰八字,还写着‘希望能找到她亲生母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