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节(2 / 2)

她,够狠!

赵清漪还是出东宫去暂住了,而郭延锦自己回到书房不让任何人进来,坐在椅子上痛哭不止。他为什么就这么苦命!

父皇给他赐婚个李氏也就罢了,他爱的女人弃他如草芥。

他只是想有个夫妻恩爱的家,为什么就这么难?

是,她说的没错,她没有义务照顾他的小妾,他只是想自己当这恶人,建立她的威信和贤名罢了。

她坐上太子妃之位也就稳稳当当的了。他不是要她给他养小妾,他只是因为想嫁,不,是因为他想娶她嘛!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女人为何这么无情无义呀!

抹泪,再抹泪……

不行,不能这么算了,郭延锦擦到眼泪,目露精光。

郭延锦想着,最多就是不当这太子,父皇春秋正盛,他办差能力不差,私事上胡闹被人诟病一点也不见得就动摇根基了。

……

皇宫,御书房。

郭永崎手中的茶杯啪一声落在了桌子上,惊讶地说:“太子,你再说一遍!”

郭延锦说:“百姓艰辛,儿臣觉得自个儿院子里太过奢靡了,反正她们也不能给儿臣生孩子,儿臣不要了。谁给儿臣的,儿臣都送回去,有些是父皇赐婚,有些是娘娘们送的,儿臣自己偶然收用的,没有品级的都遣了。儿臣能省下好大笔银子,打算捐给慈幼局。”

(注:中国古代其实就有官办慈善机构了,两宋时到达巅峰。)

郭永崎深呼吸,费了好大的劲才平定心绪,说:“你这混账!你看看你现在还像一个储君吗?是詹事府哪个混蛋给你出的主意?”

第468章 诚王小班底

郭延锦说:“没谁,我自个儿的主意,有嫁妆的带着嫁妆走,最多我也贴点银子。我反正是命苦,老大不小也没有儿子,我看着一群的女人真是厌烦透了。”

郭永崎心底一惊,难不成太子真的有隐疾,所以看着女人都厌烦?

郭永崎叹道:“你起来。”

郭延锦可怜巴巴地起来,郭永崎又劝他:“你身为太子,关系皇家体面,亦要怀着仁义之心,不想见她们也不必送走她们。”

郭延锦说:“可是养她们是要花银子的呀!我没有那么多银子……”

郭永崎作为皇帝,他有内帑的一切支配权,平常对儿子、臣子们还有赏赐,这和爵禄是不一样的,爵禄是从国库来的银子。

郭永崎说:“朕便从内帑贴补你一点,你于国有功,尽心尽力秉公办差,朕都知道。朕便多疼你一些,谅别人也没话说。”

郭延锦眼眶湿湿的,说:“父皇要是疼儿臣,也不用自己贴补儿臣,您便让赵氏给儿臣当正妃,儿臣就满足了,以后无论什么个困难尴尬境地,儿臣也不怕了。”

郭永崎说:“怎么又是赵氏,身为储君,岂可这般儿女情长?”

郭延锦说:“赵氏会武功,她可以保护儿臣。儿臣想着,我们夫妻一心就给父皇当着钦差巡视地方,整顿吏治,又运回税银,给父皇分忧,那日子也是有趣得很。”

郭永崎真是好气又好笑,心中又甚是怜惜,但想太子经历那样的打击,性情虽然刻薄了些,又爱钱了一些,对朕倒是一片纯孝之心。

因为整顿吏治一定是得罪人的事,最大的得益者就是他这个皇帝。

郭永崎又思及几个小皇子和小公主说起太子,都是亲近得很,太子既是孝子又是仁兄。

他若是真的怀着隐疾也实在可怜,之前太医也囫囵着说不明白,郭永崎想明问,但是又怕伤了儿子的自尊心。

郭永崎说:“你是太子,该学处理朝政,哪能那般没有志气,就想当钦差?”

郭延锦说:“儿臣想做的也是革除地方弊病,好保我大周江山永固,百姓安康,这怎么会是没志气的事呢?”

郭永崎莞尔,又说:“朕实是担心赵氏那规矩性子担不起太子妃的重担。”

郭延锦说:“太子妃有什么重担?皇后的担子不也很重吗?可父皇如今不也没有再立后?太子妃若有什么重担,也就是交际百官内眷而已。百官女眷又不通朝廷之事,交不交际女眷有什么打紧的?从前李氏那般人,若不是她的恶事东窗事发,她那太子妃还要当下去,除了孤没有子嗣之外,也没见关碍到朝局。”

郭永崎不禁愣住了,太子哪里学到这么多的歪理?然后,听起来怎么还有点道理似的?

“你……你容朕想想。”

郭延锦嚅嚅住口,郭永崎说:“朕要是答应了你,你就不胡闹要送还姬妾了?”

郭延锦说:“儿臣也正在东宫削减开支,也想减撤一些太监,放一些宫人出去,养着她们锦衣玉食是没有的,但是总比外头强些。”

……

郭延锦在宫里打着一组小家子气、没志气、求疼爱的组合拳时,赵清漪也是在京都一座小院里开始了新生活。

赵清漪命铃兰带着冷香、凝香和王挽春做着改进居家的采买工作,但购物的事是女人最喜欢的。

赵清漪自己则一身男装,带着跟班徒弟逛着京都,上了桥头,但见行人如织、柳绿两岸。

她今生也是难得这样近距离接触京都市井,此处虽是开封,但是在高宗时就改名为京都了。与她从前所经历的东京是相似又不同,熟悉又陌生,穿透无限时空追逐旧梦,最后却又了无痕迹。

秋闱将近,虽然更大部分的书生还是苦读,但也能在茶楼或江中舫上看到成群书生结伴交流,谈论诗词文章。

赵清漪想着原主的二哥今年应该也要在淮南路江宁府参加乡试,不过他只是“低空漂过”得了举人功名,冬天祖母去逝,他守孝未进京来参加春闱,要四年后再来。

赵清漪忽听江上一声朗笑,一条船上船头立着一个豪迈的蓝衣男子,只二十五六岁,剑眉星目,手中带着一柄古朴的剑。他长发半束,男子二十弱冠后束发,只要世宦之家,少有人会这样半束长发的,那是极是有违儒家仪容规范的。只有江湖人才会这样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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