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饭桌的时候也没什么胃口, 只觉得胃里有一股酸味, 一直涌上来, 平时我爱吃的美味的菜此时如同嚼蜡,我看着面前堆得如同山高的饭碗, 很有些绝望。
陈深妈妈还是乐此不疲地往我满得快要溢出来的饭碗里夹菜, 我碍于人民教师的压力,默默地用筷子扒着碗里的饭。
陈深很快察觉到我的不对劲, 低头问我:“胃不舒服?”
我点点头,低声说:“有点。”
陈深点点头,说:“下午带你去医院。”
我想想也好,最近胃口都不怎么样, 是时候去检查一下硬件问题了。
吃完之后, 陈深马上开车带我去了医院,到医院的时候大概下午三点多,他先挂号好, 然后我们上楼排队,结果...
我甩了甩他拉着我的手,问:“我胃不舒服,为什么要来妇产科?”
他握住我的胳膊:“以防万一。”
我:“不行,我不检查。”
他老神在在:“这里有你说不的权利吗?”
我:“你怎么这么霸道无理呢?”
他:“我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
我:“那如果真的有了呢?”
他:“那就留下来。”
我哦了一声,看穿他:“你其实很想要孩子的吧!”
他:“这个东西,有和没有无所谓,只是流产很伤身体,我不会让你受这种没有必要的伤害。”
我:“那你就愿意我受生孩子这种痛苦吗?”
他:“这两种情况完全无法混为一谈。”
我:“得了,那走吧,不检查。”
他:“那你觉得不检查就可以当这个孩子不存在吗?”
我:“还不一定有好不好。”
他:“不要小看我的预感。”
我:“拉倒吧,你都能去当个神棍了吧我看。”
正当我们说话的时候,一位护士从诊室内出来,手里抱着一堆资料,她朝我们这个方向喊:“下一个,谢凡。”
此时陈深正强势地捏着我的手腕,揽着我把我往诊室里送。
我当然不愿意啊,“你说吧,什么条件不检查。”
他:“今天必须检查。”
我:“罪人还能谈判呢,你不给我机会,就是在为自己的以后挖坑。”
他:“你不就是最大的坑吗?我已经掉进去了。”
我推搡他的胸膛,骂他:“油嘴滑舌!
他抱着我的脑袋在我脑门上亲了一口,温柔地轻声说:“谢凡,乖一点儿,我有得是办法让你做检查,你也不希望我来强硬的吧。”
我靠了一声,这个人,就是知道我不敢和他硬刚,拿捏我准得跟什么似的。
护士又说:“谢凡,在吗,不在过号了啊。”
我皱着脸,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深,然后朝那个护士说:“在这。”
做完检查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哪一次导致我中了这个头等大奖,这着实令人郁闷费解。
我:“我记得上两个月我们每一次都做了措施。”
他:“对。”
我:“那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我越想越害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提出一个可怕的猜想:“不会是一个鬼婴吧!”
他冷漠地看我一眼:“不就是你这个机灵鬼的孩子吗?”
我仔细地想了又想,想到两个月前好像有一次tt破了,后来没当一回事,现在真的东窗事发了,我欲哭无泪:“真想咬死你。”
他伸了伸脖子,嘴角勾起来,看起来心情不错:“给你咬。”
我:“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人。”
他享受一般:“我接受表扬。”
就这样,我肚子里长了一个小小的孩子,每次检查都能看到他在我的肚子里慢慢长大,慢慢地把我的肚子撑开,我慢慢地经历每个妈妈都要经历的事情,萌生了许多以前完全没有经历过的感受,对一个新生命的到来的彷徨,无措,不确定,期待,害怕,这些就像大树的枝桠一样,渐渐地充实着我的生活。
很多人都说,孕期的妈妈的脾气和想法都异于常人,以前我不以为然,直到后来...
陈深是个工作狂,他回来肯定有一部分时间呆在书房里,那时候我开始呆在家里,不能接近电子产品,连看个电视剧都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更多时候我只能看看书,浇浇花,散散步来排忧解难,所以脾气十分暴躁,有一天我们莫名其妙地吵了架,仅仅因为陈深去书房工作了一小时,没有注意到我放在卧室———早上逛街为他新买的一根领带。
我们冷战了几个小时,期间没有讲话,我后来想通了,意识是我乱发脾气,所以忘了这茬,在房间里看书,结果他冷着脸进来。